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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藏日记(3) 作者:李发祥

时间:2022-10-09 22:14来源:原创 作者:李发祥 点击:
8月12日 从那曲地区的巴青县出发,向昌都市的丁青县开拔。一路上都忐忑,各种有关疫情的消息以抖音和快手的形式传来,318线公路堵车,317线公路堵车,不知道现在所走214线又如何?据说我们必经之路类乌齐、昌都市也有疑似病例,不知道能不能通行。刁老师和玛

 

8月12日

  从那曲地区的巴青县出发,向昌都市的丁青县开拔。一路上都忐忑,各种有关疫情的消息以抖音和快手的形式传来,318线公路堵车,317线公路堵车,不知道现在所走214线又如何?据说我们必经之路类乌齐、昌都市也有疑似病例,不知道能不能通行。刁老师和玛哥讨论着各种哪怕绕点路只求不经过疫区的方案和计划,但无论是经川东,或是绕青海玉树,从时间上预计,都出不了西藏,即会被封控,毕竟是疫情爆发迅猛,政府采取的措施是迅速的有效的。回想一路向东折返,疫情从后面一路追来,综合新闻和各方面情况,我们估计,明天西藏全境封锁,山高路远,至少两天半到三天行程才进入云南地界,我们肯定无法如期出西藏境。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决定还是不顾一切往前直冲,过类乌齐和昌都,避开已有疫情的江达,绕贡觉过江后出藏。

  果然,从城外郊区直过类乌齐和昌都,大家稍微松了口气。没有进城,也进不了城,入城之路早已封堵。我们也没有心思逛了。到达卡诺区妥坝乡,已是夜里十点,在一家四川人开的罐罐米线铺吃了全天唯一一顿饭,值班警察撵人,在老板央求下,关上捲簾门,我们才勉强吃了米线。

  完了,沿途任何人家都不准留宿,宾馆和餐饮都要按要求停业。听说有的地方连油站都关闭了。

  摸黑上路。向贡觉网络上宾馆订住宿,对方说可以。可到了山头玉龙卡站,车队排成长龙,一问才明白,这里属江达县地界,因为疫情,一车一人都不许过去。

  我们又返回,边行边商量对策。先是计划到230多公里以外的邦达机场乘机返程,后经多方打听,恐到昆明被隔离了,耽误不起。后又认为明早再去闯玉龙关,只要过了玉龙关,就进入贡觉地界,那边偏僻,到目前仍未有疫情,应该是可以通过的。几经周折已是午夜两点多,就只好在妥坝加油,就地驻车,人在座位上合眼,至亮方休。

  一整天都在峡谷里穿行,视野几百米到几公里不等,风景不错,村庄集中,牛羊成群,可大家都没有兴致欣赏拍照了。

 

8月13日

  天亮后又重返玉龙卡点。玛哥抱怨,妥坝到玉龙,折腾两个来回,又多白跑了一百五十公里。

  远远地就见盘山车队,尽量往前挤,找个空位泊车。无须打听,通行无预期,只说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当地政府还专门设立民政救助点,免费发放矿泉水和方便面等食物,秩序还算好。可就是满山遍野的人,光秃秃的草原,无公厕,垃圾遍地,随地大小便,有伤风化。

  急急忙忙跟着排长队领取食物和水。由于众口难调,加上几天来吃不好睡不好,这个说想吃饭,那个说想吃汤面之类,尽管领了方便面和矿泉水,但一时个个难以下咽。兴科老师作为众推“管事”的人,又主动到前边离防控点一公里外的街上一家食馆买了炒饭。

  吃了炒饭,排队做核酸检测。这边排着长队候检,前边先做的欢呼雀跃,家家户户,男女老幼,个个收拾帐篷和锅灶行李,一窝蜂装车上路,忙得交警不亦乐乎。

  我们属于慢后一点的团队了,做过核酸检测,上车后一股劲往贡觉方向跑,心想,今天过了芒康,就进入云南地界了。

  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又被拦下了。远远见前方有“贡觉”的直行路标,但防控点的同志说,芒康已封城,金沙江两岸都不允许通行,即使这边放我们过去,那边也不让进去或通过,过不了芒康,就回不了云南。另一位同志还好心地提供了贡觉县疫情防控办电话,接通后,对方给出两个建议:一是绕青海出去,二是就地住下来,等候大约七至十天可解封,再顺利返回。我们商量了一下,又查询网络,决定坐飞机回去,网上购买15日邦达转成都到昆明的机票,又折过头来原路返回,往昌都向邦达赶。

  垂头丧气,无人吱声,心情坏透了。仅仅是玉龙到妥坝这段路,昨天到现在,已三上三下,对这一带而言,可谓“深度旅游”。

  当晚住昌都。进来和这两天出进都只是从旁边路过,进入市中心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建设和管理得相当不错的城市。昌都自古即为连接东西贯穿南北的茶马古道要冲,是连结川藏滇黔的咽喉和战略要冲。

 

8月14日

  在昌都市中心茶马广场市妇幼保健院的服务窗口做了核酸检测,顾不上留恋昌都市现代风情,急急向昌都机场(即邦达机场,对外称双流机场)赶。137公里路,用了不到3小时。

  到了机场,门卫仅仅一句话就让人吃了闭门羹:要24小时内的核酸检测报告!

  大家面面相觑而无语。因为连续几天做核酸检测已到心烦的地步,可到现在,没有任何结果出来。机场的人同时提醒,如果明早上核酸检测报告出不来,也上不了飞机。

  还有更不好的消息传来。成都、昆明等地已发现疑似病例,如果坐飞机转成都直达昆明,很可能在这两地下飞机即被隔离管控。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经过激烈争论,最终,大家还是退了昌都到成都、成都到昆明的机票,退了昆明到保山的动车票,人人损失过半。灰头土脸地坐上玛哥的车,选择通往芒康的路,打道回府。这样,我们今天又绕道而行,多走了三百多公里。

  向着到云南最近的出口芒康前进。一路上都有疫情防控点,但都是询问情况,虽然核酸检测报告未显示,可能看我们也是诚实守信的人,还算一路顺利。

  经过左贡县时又做了次核酸检测。这里的人还算和气。可这之后沿途各地,都是街道封闭,关门闭户,值守人员手持喷雾器,远远地向过路车子喷洒消毒液,还用手势比划“赶紧离开”,像赶瘟神一样撵人。一行人心情冰凉冰凉的。

  该就寝了。见路边食馆亮着灯,心里一阵温暖,下车问问,先吃再找睡地。下车立足未稳,就听见有人吼“走,走,走!往前开!不准停!”

  灰溜溜地往前开,在离村子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块空地吃干粮。巡逻的警车闻风而来(或是跟踪而来?),强忍着哽在喉咙的面包渣,负气前行。

  已经是半夜了。在一个前不把村后不着店的山坡上,沿公路边一块空地驻车。旅友们都“睡着”了,我们也只能一样地在座位上直挺挺地“睡”。

  一阵寒冷惊醒,凌晨四点多。玛哥也醒了,说睡够了,马上出发,赶路要紧。刚启动车子,却发觉不对劲,是不是轮胎出问题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玛哥、兴科和我一起下去看:一块不小的条石卡在右后轮内外两个胎子中间了,胎子局部变形,有爆胎危险。

  经过三个人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又终于上路了。

  前几天听说芒康封城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可青海封闭通道,四川封闭通道,只此一条路,闯吧。

  没想到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经过盐井时,值守人员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是巴不得滞留游客早点走。

  又赶一路,过完盐井就进入香格里拉了,那是云南界,归家心情更为迫切。

  翻越红拉山,直下抵澜沧江边,堵车数公里之长,反正一时过不去了,休息,吃方便面,补写日记。

 

8月15日

  没想到,在盐井与德钦交界处,一等,又是一天。高山峡谷,干热燥闷,头顶烈日,岩石砂砾似火,气温在摄氏三十五度左右。上游发洪,江水滔滔,热浪滚滚,十分难熬。所幸芒康县锋芒志愿服务队前来烧开水、代民政部门发放食品。

  车队看不到尽头,或许十里,或许不止,估计已达山顶,又或是队尾还在红拉山的另一面,前后的人同时涌向烧开水的地方,成了一个临时集聚中心。大家都是陌生的同路人,见面点点头,打水领物按秩序排队,彬彬有礼,秩序井然。

  我们距交界处疫情防控点不到一公里,一直与大家一起等待。偶尔,服务队的人骑着摩托车、开着小卡车来来回回招呼着。忽然又传话说,先登记,再检测核酸,请大家配合。做完核酸检测,后来又传话,叫每个车派一个代表去开会。我们这个车的人没有去,看样子,不是政府部门组织的,更像是有好事者想出风头的“义举”。

  果然,据说开会无果而终。

  ……

  晚上,有好事者拉了个微信群,商量着一起“冲出去”。白天有插队车辆被堵回来了,估计是不服,想利用夜幕冲卡。不会得逞。

  果然,几台车子上,一伙年轻人高叫着超越车队冲上去,毫无悬念地在交界处被拦截下来。三天后我们离开时,这一组车辆仍在交界处的云南境外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等候。后来得知,他们是最后离开此地的一拨人。

  闷热难耐。

  在路边睡了半夜,子时起风,凉,坐回车子里“睡”到天亮。

 

8月16日

  又一整天呆在闷热的江边。左边是笔直入云的悬崖,危石摇摇欲坠,右边是波涛汹涌的澜沧江,近在咫尺。这种漫长无聊而毫无预期的呆着,是无耐的,又是无聊的,更是毫无办法的。

  来自全国各地的车都有,都是自驾游。有许多人在另一半空着的公路上来来回回地走,手持电话高声疾呼,诉苦求救,也不知找了多少关系户,一样的无结果。

  一些无人机开始在沧江峡谷中穿行,很快,长长的被困车辆队伍,就以抖音的形式上了当天热搜头条,我的一些亲人好友都在遥远的老家问给是在“这点”?!

  除了等,还是等,唯只有等。

  还好,一车人都很活泼。兰朝花老师和赵会星老师对饮食颇有研究,一到临近饭点或超过饭点仍未用餐时,就自然进入讨论主题,惹得大家饥肠辘辘,浮想联翩。

  刁老师和赵兴科老师引导,大家一起讨论于坚的诗与散文,雷平阳的诗歌,说说王单单的诗。赵兴科觉得我的诗风接近王单单,建议我读一下王单单写扶贫攻坚方面的《露地坪日记》,刁老师则建议我读一读于坚的散文。

  小畅是个手机迷,脸贴在手机上,不与成人交流,偶尔笑声突起,沉浸在刷屏状态中,自得其乐。

  玛哥不失时机打破沉默,适时投入讨论,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些,有时还表达着高人一筹的凌厉。

  总之,这个旅游小团队,还算和谐。至少,遇上疫情防控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也能彼此关照着打发时光。

  苦中作乐,兴科和我还坚持写诗。灰头土脸地坐在澜沧江边,迎着德钦方向吹来的江风,背靠红拉山主峰,装模作样地写日记、写诗,表达着此行的无耐与愤怒,抒发着不一样的人生感慨。

  一个昌宁人,坐在母亲河上游,迎着沧江之风,被新冠肺炎疫情折腾得心力憔悴,想着如何在“出关”后,能回到家里,坐着喝一杯千年古树茶,这一刻,是多么的无耐。

  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回复亲友微信。在哪?在哪?回到哪?……一声声关切,温暖着旅者的心。为不增加亲友心理负担,我一律用“好好呢,只是堵车,不日即回”来回复。情不自禁地想起古代旅者特别是文人墨客在途中驿馆挥毫泼墨写寄家书的情景来,难怪有“家书抵万金”之说。如今可微信视屏聊天,不可同日而语。

  又有人骑车驶过,通知相关事宜,听不清说什么,也没人理会,民众已不相信,因为他们宣传的,除了矿泉水和方便食品,其它一样都没有落实,不见什么动静。

  再继续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

  黄昏,突然接到做核酸检测的通知,人群一阵欣喜,觉得要允许过“关”了。

  车队果然是缓缓移动,发动机轰鸣瞬间声震山谷。不过,每次只移动十来米,如此四五次后,一切归于沉寂。

  如同惯例一般,在214国道,距隔界河大约600米的地方,第三夜在公路边“住下了”:半截帆布打底,往睡袋里一钻,头枕澜沧江,听涛而眠,又度过富有诗意的一晚。

 

8月17日

  天气越来越热。

  一些石块被晒皲裂, 大小不一的石块从左侧悬崖上滑(滚)落,零零碎碎砸到路面上,小的蛋大,大者似盆,人们一阵惊呼,有的女士尖叫。还有人以此为理由,跑向防控点申述并要求尽快放行,但无结果。

  还算运气好。在江边公路住的那几夜,附近没有下雨,如果遇上-场暴雨,发生泥石流可能性很大,后果不堪设想。

  一只蜥蜴耐不住岩石的烘烤,飞奔而下,躲到我们后边那辆陕西人车子底部乘凉。憨态可掬,引得人们纷纷拍照,小家伙呆萌极了,一时成为微信朋友圈的角儿。

  近摄氏四十度的高温,又熬了一天。

  下午六点左右,终于又开始放行。煎熬中再煎熬,眼巴巴望着一辆车慢腾腾驶出卡点,心上又增加欢喜三分。可不知为什么,动作十分缓慢,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办完审验手续,又出关一辆。

  今天我们的车子排在第46位,应该是能通过吧。

  很无耐,从下午六点到夜里十点,总共只过去了41辆大小车子,我们还是不得不硬生生停下来。

  沮丧,失望,诅咒,无用。

  我到隔界河去散步,目的是去洗澡。几天了,周身不舒服。

  打着头灯,溯流而上,又摸索着攀援而下,河岸陡峭得出人意料,拿出小时候爬山过岩和上树下河的本领,找到一段河水平缓的地方,裸浴。

  月光从打在前面山顶,峡谷里水势浩荡轰鸣,一个人的世界,除污荡垢,涤尘虑俗,酣畅淋漓,凉快至极。

  回到车子旁边,抖铺,准备睡觉。看来,还得听涛一宿。

  刚铺好帆布,还没有打开睡袋,就见一辆警车飞驰而过,高声通知什么,同时又鸣了几下警报。又见前前后后的人慌乱起来,怕是要过关卡了?!一打听,果然是放行了!就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行李,整车待发。

  还真是过关。回云南去!

  排队,查验,依次通行。两省联合值勤。西藏芒康组再次验证,车号,人数,行程码,健康码,核酸检测结果……像移交一样,稍往前,云南德钦组再次一一审核,以为完成各种审验手续了,又见一堆同样穿着隔离服的人围上前来,四五个人各自拿着笔,边问边在本子上记,各问各的,各记各的,约答复十多次以后,上车在路边排队。

  有各种字样的车,警察,公安,交警,法院,公务用车,一大批穿白色抗疫专服的人匆匆忙忙。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等齐一个车队,编了号,警车开道,车灯撕开夜幕,出发。

  果然是交通管制。那些集镇和村庄路口,都有人值守,所有店铺关门闭户。一个多小时后,经过一个加油站时,统一停车休整,好多车子都加了油。带队警官通知大家,今夜还有四个小时车程。按时间计算,不让我们在德钦住,倒是还要往前,可能是香格里拉地界了。

  车队飞驰,光影如一条游龙,出没在黑夜中的群山里。瞥一眼灯火阑珊的德钦县城,飞上白马雪山。

  在马雪山垭口,车队又移交给了前来前来接手的管理队伍。手提大塑料袋,分拣装有各车人员身份证的小塑料袋,一个车一个车逐次问情况,一一核实完毕,车队再次出发。

  进入奔子栏,这个有太多传奇的集镇。此次将我们送往防疫隔离观察的地方,就是著名的巴拉格宗风景度假区,这个金沙江上游高山峡谷中的旅游避暑胜地,要不是因为遇疫情,我们还真的与她失之交臂了。

  安顿下来时,天麻麻亮。

 

8月18日至8月24日

  好好补睡几个觉。

  一日三餐有人准时送到房门口,从未有过的“待遇”。每天两次测体温,每天做一次核酸检测。其余时间,乖乖呆着。

  后来查百度得知,巴拉格宗是著名的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是三江源地区的大峡谷,几乎包括了现代冰川带所有的自然垂直立体生态类型的景观资源。只可惜,我们处于疫情防控隔离期间,除了窗外一堵约200米高的齐头悬崖以外,眼前只有一株挂在峭壁上的豆瓣香樟,婷婷玉立,温婉可人,聊以慰藉。所幸,上天之眷顾,她会是我的菩提么?!

  疫情形势更为严竣。全国全省的疫情防控政策已由3+4升级为7+3,即由原来的从疫情影响区返程〈或出境,集中隔离3天、居家隔离4天,变为集中隔离7天、居家隔离3天。

  安心住下来吧。

  还好,由于集中隔离的酒店房间有限,我们自驾游同车人员允许两人同住,我和赵兴科老师聊文学话题,谈人生,写诗,写日记,写感想,用难得的“休息”时间放松一下心情,倒是另一种心境。

  一次旅行,一个意外,变成一次特殊的困囚之居,令人难忘。几天的思考,对疫情防控及后疫情时代有一定的颠覆性认知:

  首先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中国自古是礼仪之邦,至今还留有见面和分手以握手寒暄或拥抱致意的传统,疫情期间防控措施,要求相距一米以外,佩戴口罩等措施,非必要不外出,最大限度减少或杜绝聚集,给、取物品也彼此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对方再小心翼翼地来取,街上相遇,尽是口罩甚至全身防护服,看不清对方面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大幅度减少,感情将更加淡漠冷漠。

  其次是对疫区或途经疫区的大部分人的误解。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特别是奥密克戎的凶恶凶猛,人们普遍有唯恐避之不及的社会心理,本无可厚非。但把疫区受感染人群和密切接触者以及次密切接触者以外的绝大多数人,尤其是经过正常的集中隔离和居家隔离的人,在社会生活中,视为等同于上述前几类人,十分不公。

  再其次是对接受治疗的疫情感染者的歧视心理。同上所述,疫情感染治愈者重返家庭、重返社区和工作岗位后,当事人自卑孤独,亲友同事纷纷避闪,普遍的社会歧视心理使该群体将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8月25日

  凌晨五点。酒店的服务员就如约来敲门,叫起床了。昨晚就有通知说今早放行。

  一时间就听见整层楼喧闹起来,一反这几天静悄悄关门闭户窝在房间里的常态,仿佛久困牢笼终得自由一般,的确,七天的煎熬,十分不容易。

  退房,登记,发早点。让人难以释怀的是发当地为期七天隔离证明,没这个,出去或返乡后还得去隔离,这页盖着“香格里拉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字样红色大印的证明,能保证我们离开此地后奔赴全国各地、包括返乡,证明我在西藏爆发疫情期间曾到过这里,经隔离观察没有发现阳性,不是新冠肺炎疫情感染者或密切接触者,可以顺利参与公众活动,自由生活,是名副其实的护身符。我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皮夹准备与身份证一起备用,它就是第二身份证。

  大家最关心的是领回身份证,工作人员回答说要到出口处才发还。由于隔离人员太多,都是自驾游,来自全国各地,约有上百辆车,于是只能等,按顺序排队。

  难得的赏景机会。

  好一个避暑胜地!

  这时,天麻麻亮,终于看清楚酒店的周边地势:

  整个酒店“装”在一个形似大土锅的峡谷底中,中部一条大河水势浩荡轰鸣,两岸石壁陡峭,垂直相对,河道在此地回环转了几道弯,巴拉格宗大酒店的楼房就山依势建在两岸悬崖之下的沙洲之上,近在咫尺、隔河相望又以桥相连。抬头远望,两岸山峰似刀砍斧削,形态各异,逶迤连绵。难得的避暑山庄,独特的风光景致,典型的峡谷风光,罕见的世外净土。

  有人工小道盘旋通顶,但无遐光顾。

    入口处是一个隧道口,上书八个醒目大字:“拥护核心,心向北京”,金光闪闪,展示出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品格与家国情怀。

  抓住等候通行时间,抓紧抢拍几张照片。

  终于起程。警车开道,沿着河谷陡岸向外行驶,约20公里后上214线囯道,距香格里拉还有50公里。

  原以为疫情管控方要把我们送上高速公路,后来才发现是一直把我们送到丽江地区交界,才发还身份证,允许自由行驶。

  也是,全民战疫情,乖乖回去吧,别呆在人家转悠,趁早打消边玩边返乡的念头。

  注:本文照片为作者李发祥手机拍摄

来源:人人门户网人人同城,注:本文已获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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