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某看守所.

    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正在吃午饭。咣当一声，4号房的犯罪嫌疑犯全都站起来，嘴里塞着饭用目光问讯开庭回来的李。

     李脸上挂着恶行遭到报应的悔恨，喃喃地说：“神牛杀不得。早知杀一头牛会判七年刑，我就不做牛饭子生意了。早就说了神牛杀不得，报应，真是报应。”

    （二 ）

    李刚进看守所时，牢头“审讯”他。他慷慨地说：“杀人、杀死一个女人，一个怀孕的女人。”牢头看着他的脚，阴笑着说：“好汉一条。好汉，真人面前......”牢头话未说完，两个壮汉一下就将李的双手反扭把他的头按在床沿上。那高高翘起的肥屁股被重重的踹了两脚。他连声叫喊：“哎哟，哎哟！朋友，朋友，我讲真话，我讲真话，请放一马。”两个壮汉合力将他一推，他跌坐在墙角马桶边，颤抖着交待自己的“艳遇”。

    （三 ）

     李原名李狗仔，他的两个同案叫他“玩得稳”。7岁时父亲病亡，8岁时母亲改嫁。他母亲本想带他走，叔父不依。便留在当时只有一个女儿的叔父家。两年后，婶子生了儿子，家庭的阳光日渐偏移。李开始逃学，时常邀小伙伴掏鸟摸鱼，偷桃子摘李子。12岁休学放牛。

    有一天放牛，他与小伙伴打电线杆比谁的眼水准，三比三平。他说：“电线杆死的，用活动的当靶子才比得出真本事。”小伙伴说：“河里有玩水的鸭子，我们再比三次。”他俩来到河边，李的石头仅在河面上打出三朵水花，伙伴却击中一只鸭子漂在水上。他的另一位小伙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俩的背后，突然说：“好哇！你们打死我家的鸭子，给我赔来！”李惊讶地看了小伙伴一眼，转身跳进河里捞上那只鸭了，丟在小伙伴腳下。

     “哈哈......，鸭子是王寡妇家的.到家里弄点油盐来。我们去山上放牛。野火烤鸭子，味道蛮好。”

     小伙伴的建议一致通过。此后，李和两位小伙伴偷鸡摸狗形影不离。

    （四 ）

     牢头不愧为牢头,人犯提审时偷偷捡四的一丁点烟蒂在他嘴里吐出的烟圈，浓的连着淡的，小圈跟着大圈，一环套一环好诱人。一个壮汉忍不住小声说：“味道蛮好”。牢头睁开迷糊的小眼睛，盯着他说：“蛮好个屁！编个儿童故事骗你阿乡，你当看彩电！”壮汉马上恨恨地拍李几个耳光，说：“老实点，快把怀孕女人的故事讲给头听。要不然，叫你看一晚彩电连续剧。”

     李哭丧着脸又讲故事。那一天天黑后，我去邻居村我女朋友家。她父母嫌我游手好闲又是名声不好的牛贩子，不准我跟小梅好。其实我跟小梅早就好在一起了。她的两个兄弟也威胁我，说我再去纠缠他妹妹，就敲断我的脚打断我的手。我就往回走，半路上碰到两个朋友。他们很同情我失恋，就安慰我。一个说：“牛饭子又怎么样？只要弄到大把钞票，城里再漂亮的老婆也能娶到”。另一个说：“就去小梅家把牛牵去卖了去，先罚她父母的款。”我说现在牛不好卖，上了户囗。再说真这样做，也对不住小梅。朋友讲去你的吧，你真以为你“玩得稳”啊，小梅早就和一个同学好上了，人家在路上碰到你笑一下，就当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兄弟等钱用牵头牛卖，玩得稳，你去还是不去？去钱三一三十一；不去，你就真的玩稳来。我们兄弟的规矩你懂。我一听这话讲到这样了，只好跟他们去牵牛卖。牛牵到后，商量了好久，决定杀掉运外地去卖。杀牛的时候才发现是怀孕的牛。我说有崽的牛杀不得，杀它太缺德，放走算了。朋友不肯一定要杀。动手的时候，牛好像知道一样，前脚一软跪了下来，望着我们，流出了泪水。看到母牛哀求的样子，我连忙叫起来：杀不得，杀不得，神牛杀不得。

     李正要眉飞色舞地继续讲下去，牢头阴笑着说：“不要瞎编故事了。怀孕的牛是你老婆，你老婆偷男人才怀孕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请人杀怀孕的牛呢？”

     李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牢头的问题，老实地把头低得很低。

    （五 ）

     过了两个月，李的起诉书发下来了。牢头才知道李编的故事有一点谱。李是耕牛盗窃团伙成员之一。团伙先后偷盗四头牛，活卖两头，杀卖两头，其中有一头是怀孕的牛.......

(责任编辑：人人文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