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原路》

                                             

作者：震五

 

     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吃完早饭出了门。
 

       秋天的天空，蓝蓝的，飘着白云、凉风拂面。我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座山前，望着郁郁葱葱的山，一条铺满石板的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通向山顶。
 

     我突发奇想，想从没有人走过的路上山。有点为自己奇想而激动、兴奋，系了系鞋带，把裤腿塞进了袜子里，抬头又望了望山，找了一处难爬的地方，开始攀登了。
 

     山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林，我从树的缝隙一步一步朝前爬。每前进一步，不是被树枝扯住了裤子，就是刮了衣裳。还不时的头碰上了树枝，脚底下都是碎石，踩上去碎石往下滑，我也跟着往下滑，赶紧抓住树枝。我就这样的不断攀登，好不容易爬上一块很小平地上，浑身都是汗，喘着粗气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了看山顶。
 

       蓝蓝的天空飞过几只小鸟，几块白云遮住了阳光，一阵风吹了过来。
 

      我不由得想起了四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我在河西走廊一座农场劳动。在农场的北面一百五十多公里处，就是巴丹吉林沙漠。
 

    有一次，我因事来到了这里，住在沙漠边缘一座小村庄。一天的傍晚，太阳刚刚落进黄黄的沙漠里，月亮也刚刚露出头。静静的小村庄，一点声息都没有。
 

      我吃完饭没事，好奇促使我想走进沙漠里看看。我没几步，心想，万一来了风沙，把回去脚印淹没了，会迷失方向的。我找了一些干枯树枝，作为路标，每走一段，插一根树枝。
 

    我走进了广阔而粗狂的沙漠。
 

     不知走了多久，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月亮越升越高，月光铺洒在沙漠上。整个沙漠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天渐渐刮起来风，风越刮越大，沙粒打在我身上、头上、脸上，睁不开眼睛。我不敢走了，趴在沙堆上。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的小了。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往回走。没走几步，发现我插的树枝，一根都找不着了。路标没有，来时留下的痕迹没了。我心里害怕了，怎么回去呀？我漫无目的寻找痕迹，在沙漠里瞎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绝望了，心想会死到这么，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我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下半夜了，我走不动了，就找一个背风的地方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一群人围在跟前，有一个脸黝黑的中年男子说，你真吓死人了！怎么能一个人进沙漠呀！我没死，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山顶上继续前进。当我爬到峭壁跟前，停住了，峭壁好高，上面一根树都没有，光秃秃的。旁边也没有路，脚下是深渊，很深，很深，伸头往下看了看，一阵眩晕。我站了一会，决定往回走。回去路更难走。我抱怨自己，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难事。我顺着原来路，一点一点往下走，寻找着痕迹。我边走边想，人生的道路，是不是也是这样，走错了，走到死路，再往回走，寻找更好的路，更好走的路。路是人走出来的，也许有些路走着走着，就走不了，去寻找来时的原路，然后再去找新路！我边想着。边寻找下山的路。这时，不远处，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责任编辑：于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