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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易的急湍与清澈的深邃 ——关于东来和他的诗集《掠过弹孔的风

时间:2023-08-30 11:03来源:未知 作者:人人文学网 点击:
易的急湍与清澈的深邃 关于东来和他的诗集《掠过弹孔的风音》 □李 犁 《掠过弹孔的风音》,东来著,春风文艺出版社,2022年9月 东来是一个气血充盈又目光锐利的诗人,他的新诗集《掠过弹孔的风音》保持原有的劲健与凌厉的气质,又出现了平易的急湍和清澈的

平易的急湍与清澈的深邃

——关于东来和他的诗集《掠过弹孔的风音》

□李 犁

《掠过弹孔的风音》,东来著,春风文艺出版社,2022年9月

 

东来是一个气血充盈又目光锐利的诗人,他的新诗集《掠过弹孔的风音》保持原有的劲健与凌厉的气质,又出现了平易的急湍和清澈的深邃等审美特质。他是把暴风骤雨的激情稀释成平缓的叙述,自然如流水般宽阔。同时他把思想的电闪雷鸣压进水底,让诗歌的水面清晰而宁静。这都说明不论是诗艺还是境界,他都已胸有成竹拿捏妥当。唯一不变的是他对事物始终如一的新鲜感,遇波即惊的灵感爆发力。这让他随时随事能诗会诗,且诗进思骨,思出诗味。

 

思之锐:血性与人性的统一

 

东来的诗中有火焰,那是他胸中的浩然正气在喷薄。他希望他的诗好看但不是摆设,能洗涤人心;是怀揣希望和热爱的疼痛和忧思。于是他写诗就像给这个时代和人心在灸疗,银针就是良知、道义,无处不在的同情和一点就着的爱和愤懑,以及深入骨髓的思。比如他在组诗《十三陵》中见到神道两边文官武将的石像,想到主人生前他们就这样站着,主人变成了石头,这些大臣们任风吹雨蚀,依然硬朗地站在那里。于是诗人开始发问:“他们忠诚谁呢?/忠实于自己坚硬的心/如果,人都是铁石心肠/世界将会怎样”。诗在深度地思,东来在恢复和回归诗歌的批判伦理,对浑噩和人性中的不光明咬牙切齿。尤其是这种烈火精神已经化成他的素质,并成为一种习惯,时刻让他保持敏锐性,只要非正义的现象一有风吹草动,他内心的烈火就腾地烧起来。

 

所有这些让东来的诗歌有了冲劲,诚恳又生猛,像飓风一样。时间和世俗的尘烟并没有磨掉诗人的赤子之刃,诗人显现出儿童一样对世界好奇又毫无保留的天真神情,遇到不合理的人与事立马不悦、不服和不忿,更多时候又成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鲁提辖。诗有了火气、性情、人味,而且直接、尖锐,直逼病灶和咽喉,非常过瘾。东来阅历万水千山归来依然是少年,其中的少年气和火爆脾气让他的诗更有冲击力和生命力。

 

再看他是怎么写鲁迅的,在《三味书屋的坐椅》中有:“鲁迅坐过的椅子/时光打磨他留下的精神骨架/即便是谁有机会坐上去,也会被历史/掀下坐骑、摔破头颅”。为何呢?他在另一首《鲁迅的书稿》给出答案:“鲁迅之后没有鲁迅/起码没有如他一样骨头坚硬//道几声委屈,说几句真话/那不是鲁迅/埋头苦干、拼命硬干/为民请命、舍身求法/能挺直脊梁的人,才是”。与前面的《十三陵》相比,思的角度已经从政治转向了人格,因为人是社群的基本元素,只有每个人的脊梁挺拔了,民族才能雄起。诗的最后一句“——才是”,是对鲁迅代表的民族脊梁精神的呼唤。

 

这是东来由思入诗的方式,凝聚,再凝聚。是连同情与理、骨与肉、表情与灵魂一起压制成铁,成为储藏无限爆破力的榴弹。诗有重量和力量,但气色红润,精神饱满,有血肉,也有筋骨。这样的特质在很多篇什里非常传神,也精彩。他不思个人的恩怨,而是思民族的未来和命运,于是诗中的耿耿于怀就成了滚滚春雷,让人在疼痛中清醒,沉思后觉悟。诗不再是闲适之物,而有了大用,有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格局,有了当下急需的大志。

 

意韵:诗扎进人心又袅袅升起

 

先看他在这首《春天到了,不要再谈死亡》中的两段“谁能活着说出阴冷刺骨的话/灵魂即便没有出窍/也是空空皮囊/与冤魂的枯骨一样充满戾气//让死亡远离口语吧,旅途已够悲苦/不能多呼出一点阳光吗/生命快乐,尽管死神步步紧逼/因为要死去很久,今天/我们必须灿烂地活着”。诗中常见的嫉恶如仇已稀释为对死亡情绪的谴责,对生的礼赞。我把这看做东来的生死观,尤其最后说“因为要死去很久”,除了机智调侃还暗含希望,是诗眼。也反衬出必须珍惜和灿烂活着的理由。诗的视角也是从向内凝聚转变为向外释放,祈愿涵盖也替代了深思。再看《月光下的白马》最后一段:“月下的白马,一地如水的月光/你可备好了鞍,饮足了水/让我带你回家?/你要想好,一旦驰骋起来/便没有故乡,没有思念,没有归期”。白马作为诗歌中审美的经典符号,在东来的笔下则更加深情,白马是心灵是诗是美,更是另一个自己。它的孤独与超凡脱俗,一旦驰骋起来便永无归途,正是为了理想义无反顾的苦旅。抒情的意味在增加,有一种孤绝的美。

 

在实际的写作中,情与思并非有鲜明的分野,而是混合在一起,思中有情,情中有思,甚至是以情带出思驱动思。但诗的发生,也就是灵感引捻的点燃,总是跟情感与具体事与物的碰撞有关。比如:《我身旁躺着一个幼小的婴儿》中,诗人写道:“与世界对视时,我旁边躺着一个婴儿/我的再生,我的未来/他在我的躯壳中孕育、生长/呱呱坠地,如春蚕破茧……//他是我的护墓人/在我最后躺下时他会扶碑站起/为我填上最后一锹残土/我曾经坚强的臂膀也只是一阵掠过的风/风吹过去最后的力量/为他擦去墓碑的泥/静静地燃烧成/一堆可以捧起的灰”。这婴儿显然是诗人第三代的骨血,看着他,诗人的情感汹涌起来,几乎不用斟酌,所有的语言自动显形,虽然有对“身后”处境的深沉遥想,但基调还是兴奋,感叹中有底气和自豪。

 

需要强调的是,东来所有的诗都有事实做依托,是他亲历的事,这让他的诗真实可靠。但要把眼中之物化成心灵之物,借客观之物勾出内心风暴,还是要找到一个引爆点。东来的诗如井喷就是找到了一个巧妙点燃灵感的火星,然后让情感自动地燃烧,燃烧之后的痕迹就是诗。诗人和诗歌与生活最佳的距离就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这样既能看清真相,又不被世俗吞噬。诗歌既有趣味又有意味,既接地气又有境界。东来凭一腔热血的本能写作正好踩上了这个点位,这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说明他心有皎洁又敢脚踏尘埃,一切都是看不见的情怀和融入习惯的理想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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