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绿野红纱》角色塑造与理想境界

王博生

    一部小说的成功不仅在于故事性、小说语言，更在人物角色塑造。小说离不开人物，特别是小说的主人公，是一部小说的灵魂。绿野红纱是一部长篇童话小说，是一部写给成人看的童话小说。小说成功塑造了红纱女这一角色，非妖非魔非鬼非怪也非人的精灵。住在山野的老桃树上，永远 十三四岁模样，一年四季身着薄如蝉翼的红纱，赤着角。她拥有超能力，如只有短暂的记忆，身世来历神秘莫测……作者瑞娴，是一位天才的小说家。她有丰富的想象力，成功地塑造了包括红纱女、吉儿、豹胆、老族长、菩萨奶奶、小木匠、女王及动物角色老绿虫、伤雁、老田鼠、小野兔、龟王、喜鹊等一系列角色。

    瞎话瞎话儿，窗台上种着二亩籽瓜儿，

    瞎汉看瓜儿，聋汉听瓜儿，新生孩子偷瓜儿。

    瞎汉也看见了，聋汉也听见了，新生孩子也抓住 了，

    揪住小抓鬏一看啊，原来是个秃丝（秃头）儿……

    这是一段流传在山东诸城地区的“瞎话儿”，那里上年纪的老人都会说，特别在农村，大人经常说给未成年的孩子讲“瞎话儿”。诸城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名人辈出，是华夏神州的礼仪之邦。诸城是“三皇五帝”之一舜帝的故里。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将天下明德“始”与“至”皆归于舜，使得诸城有“中华孝德文化发祥地”的美誉。

诸城地处山东半岛中部、黄海之滨、潍水之畔，东部南部多丘陵山地，北部西部多为潍河冲积平原。诸城境内，早在7000年以前，就有人类文明遗址可考，有新石器时代至周文化遗址61处，汉代遗址200余处，故城遗址5座。先秦、两汉之际，诸城为南北文化交流中心中。诸城不仅是舜帝故里，也是公冶长、张择端、赵明诚、刘墉、窦光鼐、王尽美、臧克家、王统照、陶钝、王愿坚等名人的故乡。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苏轼在此任太守两年，写下了《水调歌头》等诗文209篇，其中诗歌127首，词18首，文64篇。

诸城是全国罕见的恐龙化石宝库，著名的“龙骨涧”出土过世界上最大的鸭嘴恐龙化石，在多处发现过恐龙化石，很多陈列于诸城恐龙博物馆内，因此，诸城又称“龙城”，有“恐龙之乡”美誉。

超然台，诸城著名的名胜古迹，北宋煕宁八年（1075），苏轼任密州太守时所修建。原址坐落在原北城墙偏西处，在今市政府西北，台下巷北端与北关路交汇处。超然台因苏轼所作《超然台记》和其弟苏辙所作《超然台赋》而名闻天下，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景仰。

    诸城是人才辈出之地，文化积淀深厚，文脉盛大粗壮。作家瑞娴就出生这样一块文风昌盛的土地上。她的故乡在诸城市北部的相州镇。相州镇置建于明朝初期，距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镇里居民多为王姓，王姓族人有着悠久的家族典史。相州历代人才辈出，文化繁荣，“文明古镇”的称谓当之无愧。历史上的相州不仅有乾隆皇帝亲赐一品全恤御葬林，有志、公、德、贞、孝的九座牌坊，还出过众多的历史文化名人。其中王氏家族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历代以诗书著称于世。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王统照、山东省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王翔千、著名作家王意坚、王愿坚、王希坚等都是相州人。民国时期的一代文学大家王统照先生，与茅盾一起被称为“双峰并峙”。

    相州王氏家庭，曾一门21进士，父子同朝为官，皇帝御赐进士，130多人出仕为官！诸城这个名门望族谁人能及？！诸城市作协副主席宋兆梅更是以些为背景创作了长篇小说《相州王》，说的就是相州王氏家族的历史。

    作家瑞娴原名王瑞娴。从相州走出来的王瑞娴已经成为全国著名的女作家、编剧。著名作家、诺贝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如此高度评价瑞娴：瑞娴基本功扎实，文字优美老辣，画面感极强，凝重又鲜活灵性，节制而酣畅淋漓，很少多余的字句。她对细节的捕捉能力非常敏锐，对那些比细菌更渺小的事物都有感应。她的笔既有力量，又能抓得住转瞬即逝的闪电。她写作时，好像每个细胞都张着眼睛。

    瑞娴的文字优美老辣，画面感极强，每个人物都在纸上活得栩栩如生。读时你能感觉到：她是在用整个心灵和拥抱，她珍爱与之相遇的任何事物，并用心血赋予它们生命。

    如此便有长篇小说《绿野红纱》，如此便有了非妖非魔非鬼非怪也非人的精灵红纱女这样一位充满传奇的主人公，如此便有了一系列生动逼真的人物及充满童趣的动物角色。你能看到老绿虫的睿智，小猴子的机灵，话皮子的幽默，仿佛老田鼠并非是一个动物，而是小说里的人物，它经常为作者发声，那些歌谣：

    您要问粮食长啥样，听俺慢慢给你谈，

    谷粒好像拳头大，高粱粒子像瓷盘。

    要问豆粒有多大，三间屋子没有盛完。

    芝麻粒上割个口，香油呼噜噜向外窜。

    一粒能出多少油，能出九篓十八担……

    这些歌谣穿插在小说中，把老田鼠塑造的更加拟人化，虽然滑稽可笑，虽然是一个动物角色，却说着人的语言，从头到尾妙趣横生，为小说增色不少。

    马虎、挡、长虫、刺猬、话皮子、沙狗狗等等，这些在诸城民间流传的事物传说，以及童年趣事，都能巧妙地变成不小说中的一部分。“碌碌河”、“桑田村”则是作者创造另一个世界，寓意着人生的忙碌，与世界沧海桑田的变迁。

    如同世外桃源，如同田园牧歌。作者一开始便把读者吸引到一个充满浪漫的童话世界里。红纱女与牧羊少年吉儿的天使之恋，充满了唯美的忧伤，充满了旷世的绝恋，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似是而非。这种恋情被作者如诗如画的描写，把小说片段写得像叙事诗一样唯美。红纱女向往人间的美好生活，向往人间美好的生活。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真人，但真正成一个人的时候，却又遭受了非人的痛苦。但这一切，对于善良的红纱女来说，都不算什么。红纱女在面临人类灾难的时候，不惜牺牲自己，来拯救人们与世界。人类是人性是进化最慢的物种，虽然人类人文明不断发展，不断发明创造，但人性从古到今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人类文明曾经有过数次的毁灭，虽然都得到恢复与重生，但却付出了巨大的价。

    这部小说的重点是对人类的贪婪与人性的批判。毫无疑问，人类生存的世界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人口增长，资源枯竭，环境污染，气候恶化，疾病缠身，战争不断……人类的文明受到不断挑战。人类漫长的发展历史，无不伴随着巨大的牺牲与痛苦，这些牺牲与痛苦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人类，面对灾难人类依旧显得那么渺小。人类的贪婪让世界变得动荡不安，人类文明战胜野蛮还要走很长一段路。猎户豹胆无疑是作者塑造的另一个反而人物。这个人物就是人类自身，捕猎、砍伐、采矿……让地球变得满目疮痍，人类生存的家园受到巨大的威胁。人与自然如何在这个地球上共存？人与动物应该如何在这个世界和平共处？如何保护人类的生存家园，是作者在小说中另一个主导思想。但这些警示，有多少人会得到启示？有多少人会受到内心的谴责？

        创作这样的一部作品绝不是偶然。作者凭着无穷的想象力与娴熟的语言功夫，天马行空，妙笔生花，让读者的思维也跟着人物的变化而变化，充满了对小说人物的期待与想象。红纱女是作者理想的化身，她是作者期待的理想的人物，也包括世外桃源一般的绿野。现实社会的残酷，让更多人想脱离眼前的世界，寻找心中的世外桃源，但理想的世外桃源仅仅存在于理想，而瑞娴则把理想的世界写进了小说，写成一部令人向往唯美无比的世外桃源。

    《绿野红纱》不仅是一部小说版本，动漫与影视改编同样会很精彩，从书中的插图也可以看出一些动漫的影子。我们期待《绿野红纱》还能创造更多奇迹。

2019.10.10 于超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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