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女人贩（39）

                   四川女人贩（三十九）

     当大家得知翠翠丈夫黄涛的死亡真相时，无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即为了翠翠的苦命，也为了黄涛为什么不扔掉枪支的愚蠢。那些还没有买到媳妇的光棍们更是沉痛着黄涛的死亡，因为黄涛一死，谁还会给他们往这里领媳妇呢?此刻哀伤中略带一丝欣喜的只有三旺子娘俩了，因为翠翠成了寡妇，这样就可能真正安心跟三旺子过日子了。

     “孩子，别哭了，光哭坏了身子。”三旺子娘心疼地劝慰着哀伤中哽咽不止的翠翠，一边轻轻拍打着翠翠因为凄厉嚎哭而起起伏伏的后背。“人死不能复生了，你要先保住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呀。咱不能光为了死的，你想想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的两个孩子怎么办？”三旺子娘耐心地劝解着早已哭得死去活来的翠翠。

     也许是三旺子娘的劝说有效，也许是翠翠真的哭累了。在一阵抽抽噎噎的悲伤过后，翠翠擦一擦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脸，爬起来对着赵老六就磕了一个响头。：“大爷，你要帮帮我的忙呀？我知道你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你看你，咱爷俩还有外人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咱爷们绝无二话，就是再难咱也得把他办利索喽。”赵老六赶忙伸手去扶仍然跪在地上等他回话的翠翠。

      “大爷，你看涛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咱也没有办法了，这可能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吧？我劝了他多少回，不要带着枪在路上耀武扬威地，你早晚得因为这把枪出事。这不最后还是死在这把破枪上。”翠翠好像还在对着自己的丈夫絮絮叨叨地担心着，那双已经失神的眼睛里空洞洞地满是无奈地忧郁。

     “唉，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只是这孩子死地有点不值呀？”赵老六叹息着依旧紧紧抓住翠翠的小手不放，心里想着：这小寡妇以后可真地就白白便宜了三旺子这个傻逼小子了。

     “大爷，我求你一件事，恁看恁能不能到县城里跑一趟，看能不能把涛子的尸首要回来，我不能让他死了也没人埋呀？”说着说着翠翠又是泣不成声地轻轻啜泣起来了。

    “这个可有点作难了，现在严打这么厉害，我要是去认尸那还不是自投罗网。公安肯定会认为我和他是一伙的。这样你也得牵扯着进监狱，咱庄上的几个四川媳妇也脱不了关系。这个事我看先等等，看看公安的告示上怎么说再看着办吧？”赵老六不愧是久经江湖的老狐狸，思前想后地把厉害关系一说，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点头支持，纷纷劝解着翠翠，可别因为一时糊涂就去自投罗网。

     “那，大爷，恁就看着办吧，现在涛子一死，这里恁就是我的亲人了。我的一切全凭你做主了。”翠翠长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看着赵老六说道。

     “孩子，这还不是有旺子和俺一家人吗？你怎么能这么见外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怎么还信不过自家人呢？”三旺子娘有些心有不甘地埋怨着。

     “娘，我不是把你们当外人，你看看这么大地事，三旺子走到那里还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能指望他个啥子呦？”翠翠不满地看看三旺子。“他除了知道吃饭睡觉还能干点啥？我不指望老六大爷，我能指望谁？”

    “那，你既然这么看得起大爷，大爷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咱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完喽，把这两个刚来的闺女我给你买个好价钱再说吧。”赵老六也立刻挺挺胸脯当仁不让地应承着。

     “我说老少爷们们，咱以前商量的买个媳妇只出1000块的那话就别算了？今天咱都可怜可怜翠翠这孤儿寡母地，每个媳妇再多拿200块钱，谁今天拿出钱来，谁就领走吧。”赵老六一边给那些没有买到媳妇的光棍们商量着，一边自己做主拍板了。

    “行，既然大爷说了，咱就这样办吧。”几个光棍都纷纷表示没有异议地拥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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