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好感 对于付云白,许敏一直就有好感,有些莫名,虽然付云白外表冷漠,可是她的样子,总有一种亲切感。许敏愉快的坐进了付云白的车。许敏随意的问,这车多少钱,付云白说,不贵,是二手车,挺合适的。有个代步工具,办事方便些。许敏有些奇怪,办事,你在公司,基本不出门。付云白叹了口气,公司的事还简单。 她的话,是说,公司以外的事不简单,许敏本来要问,后来一想,她们只是点头之交,最忌讳交浅言深,就微笑了一下。到了聚会的饭店,许敏道谢下车,看了付云白车远走,她有些感觉,付云白对这的道路非常的熟悉,她有些奇怪,看付云白的简历,才来这里几个月。 不是这样—推销 同学会成了推销会,有推销保险的,有推销化妆品,还有推销健身卡,美容卡,全民皆商的感觉,也让人眼花缭乱。 许敏有些失落,她奇怪,别人怎么都有资源,好似她没有。 一个心仪她多年的男同学魏磊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有什么产品,许敏笑笑,没有,我是招聘经理,可惜我们现在没有空岗。魏磊问她,你在哪家公司,听说你刚换了单位,许敏说了天辰集团。魏磊一愣,天辰。 不是这样—消息 许敏说,你知道我们公司。魏磊说,本来不知道,我们公司新去的人资是你们那出去的,提到你们那,一脸的诡秘,说幸而走了,你们那好可怕。一个美人,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没了。没了,许敏一愣,她想到谢小婉这个名字,马上说,是谢小婉吗。魏磊摇摇头,名字不知道,只晓得是人力的一个美女,和太子爷谈婚论嫁了,不知怎的,又反悔了,扯上了董事长,最后董事长的老婆出来收拾局面,据说给了一大笔钱,不知后来怎样,那个美人出了交通意外。 许敏听的耳朵有些发麻,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人力部的人,才都被换了,这有必要吗。 不是这样—八卦 八卦总是聊天的一个好题材,魏磊说,你见过你们的董事长吗,帅吗。许敏摇头,没感觉,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太子到是挺帅,可惜,就是一个小孩子。有时候发发脾气,看的出来,工作能力一般。 魏磊说,估计是这样,老子英雄,可惜儿子是个二世祖。 许敏本想说什么,后来一想,背后非议公司的领导不太好,就换了个话题,你的业务怎样,听说要升职了。 不是这样—夜遇 贺一鑫为一个同学接风,这位是典型的海归,学成归来,家中有钱,到也不介意,他上班不上班,同学打算去天辰转一圈。贺一鑫满口答应,为父亲推介。同学冯宏天说,我先看看,听说你们的研发部需要人。 贺一鑫对这些不知情,只说,需要不需要,你也是人才,想去说一声,包在我身上。 从夜总会出来,大家都各自开车离开。 贺一鑫有些醉眼朦胧,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找代驾。 前面是红灯,他停下车,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他惊呼,小婉,他打开车门,可是却看不到人了。这时候绿灯了,后面的车按喇叭,他不得不上车。心中有些狐疑。 不是这样—事故 他心神不定的开着车,眼前总晃动着小婉的身影。不小心和前面的车追尾了。 一场争执,对方到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马上不依不挠,要报警,你是酒驾,贺一鑫马上清醒不少,知道警察来了,自己麻烦不小,找父亲也能摆平,少不了一顿臭骂,于是赔钱了事。 前面的车开走了,他有些无奈,头有些痛,好似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头,是谢小婉盈盈的站在他面前,他有些欢喜,然后头一晕,人事不知了。 不是这样—怒火 醒来的时候,他在家里,有些奇怪,周静担忧的看着他,你这孩子,又喝多了,幸而你父亲担忧,让司机去找你。 贺一鑫看母亲担忧的面容,有些内疚,妈,对不起,我喝多了。 周静刚要说话,贺天辰大步走过来,你懂不懂事,醉酒驾车,你不要命了,车也碰坏了保险杠。贺一鑫想起追尾的事,不言语了。 不是这样—收车 贺天辰厌恶的看着儿子,心想,如此看来,他这样子,真不是谢小婉配不上他,他能配得上谁。 贺天辰说,车我收回,你上下班有司机开车,下班后,走到哪里,都有司机陪着,贺一鑫抗议,我抗议,你这是侵犯我人身自由。贺天辰冷笑,你酒驾到自由了。还要命吗。周静也劝他,不是不让你玩,是怕你胡闹,再来一次,吓死人了。 周静极力劝阻,贺一鑫有些奇怪,妈,你一直向着我,怎么今天。周静的脸色白了一下,我是为你好。 周静离开客厅,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怕你儿子出车祸吗,她惊起一身冷汗。 不是这样—心痛 周静感觉不舒服,她忙吃了药,量了下血压,有些高,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感觉。 贺天辰一直睡在书房,他们夫妻自去年大吵一架,就各自过各自的,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还互留面子,也是为了面子。但贺一鑫却是知情的,他有时不愿意回家,感觉太冰冷,只是母亲是爱他的,就是父亲,也是为他好,可是,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心却离得那么远。 贺一鑫本想早早入睡,却反而睡不着了,他听见音乐的声音,那旋律好熟悉,他马上走到窗前,贺家的花园极大,月光让花园格外清幽,花园里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是幻听,这首小夜曲是小婉喜欢的。 不是这样—转正 贺天辰看着付云白的转正申请表,迟疑了几秒钟,还是签字。他心想,不过是个小姑娘,至今为止,没发现任何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喜欢贺一鑫,在公司里谨言慎行,和谢小婉是两个类型的人,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和谢小婉几分相像,不过现在看习惯了,她和她,还是有许多地方不像。谢小婉的美更多是娇,而付云白却是冷。 他打电话让许敏来把申请表拿走,许敏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第一感觉是大,第二感觉还是大,这间办公室要有二百多平,家具并不多,幸而绿植极多,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不是这样—观察 许敏拿起转正表,她很想找个理由说几句话,就这样离开,好似显得有些呆板,她说,您这这的绿植真多。贺天辰点头,我不喜欢花。许敏感觉,还是离开比较好,她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就拿好表格,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她看见一盆草,是真的草,不是什么名贵的绿植,她看着那盆草出神,那是盆俗名叫作“狗尾巴”的草,地里四处可见,生长极茂盛。 许敏的眼神有些迟疑,有些茫然,一时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还是贺天辰发现了他的异样,他的声音宏亮,从许敏的头上飘过来,怎么,一盆草,让你看呆了。 不是这样—失神 许敏这才恢复了神志。 许敏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从容。对不起,我是有些奇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是真的草。我们老家地里,到处都是这种草。 贺天辰有些奇怪,对许敏反而有了好感,来这里的人极多,很少有人注意,是草还是绿植,他们形色匆匆,没有心思去留意身外之物。 贺天辰走到门边,看了看绿草,笑笑,我喜欢草。它最有生命力。 他笑的样子,和不笑的差别太大,好似不是一个人,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许敏一愣,有些失神,但她马上镇定下来。 不是这样—相同 草不知名随意生,许敏随口吟出,贺天辰一愣。 山雨萧萧作快晴②,郊园物物作清明③。 花如解语迎人笑④,草不知名随意生⑤。 晚节渐于春事懒⑥,病躯却怕酒壶倾⑦。 贺天辰随口吟出,许敏有些惊讶,这首诗很冷僻,李彭是北宋诗人,但声名不显。和同一时期的苏轼不能相比。 许敏吟出最后一句“睡余苦忆旧交友,应在日边听流莺⑧。 贺天辰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许敏只是恰巧知道草不知名随意生,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这首诗。 不是这样—感觉 贺天辰这才认真打量了下许敏,相貌平平,只是气质不错,最难得的是镇定。 许敏此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妥,就微笑着告辞离开,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盆绿草。轻叹了一句,何年牵手听流莺。 贺天辰心中一动,这首诗,是写友情不是爱情,难道许敏也有一段逝去的友情,在苦苦的感叹。 贺天辰回到坐位上,有些心绪难平。 他打开相册,有一张三人合影,上面的女子,正是春风华年,美目流连,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谢小婉像她,他当初也不会格外的照看她,没想到照看,反而害了她,没人相信,他的照看。 不是这样—感触 那盆草触动了许敏,她这一天有些恍惚。 父亲原来就不许人动家里庭院的荒草,母亲有些恼怒,嫌草多蚊子多,父亲就说草不知名随意生。所以许敏才能脱口说出这句诗,后来她读到了全诗,才有些理解父亲的心事。父亲自中年之后,就身体不佳,唯一的奢好是喝酒,只是母亲有定量,他也听劝,只是喝了酒,就看着草出神,母亲叹息,荒草有什么可看的。 她听母亲提过,父亲有一个朋友,早年二人关系极好,后来为了一个女人反目,再不往来。只是父亲有时候,会叹息一声,年少轻狂,不该打那一拳,把情份打没了。 不是这样—汇款 许敏上大学那年,父亲病重,家里经济紧张,亲友那里借不到钱,许敏决定放弃学业,父亲不许,正为难时,父亲收到了一笔汇款,金额不小,父亲痛哭失声,许敏和母亲都以为父亲会把钱退回去,可是父亲没有,他把钱一分为二,一半让许敏上学,一半治病。 许敏一直好奇,是谁寄的钱。 问过父亲,父亲只是看了看院子里的绿草,睡余苦忆旧交友,应在日边听流莺。 不是这样—吃饭 快下班的时候,付云白来了,她步伐轻盈,唐美娟说一看就是练习过形体,付云白对许敏到是难得的客气,许姐,我的转正申请表批了吗,许敏有些内疚,今天有些神思不属,这事忘记了告诉人家,她有些汗颜,批准了。是我不好,一忙忘记了告诉你。 这时候,贺一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付云白转正是好事,你总要请客吧,不会那么小气吧。 付云白有些犹豫,许敏忙说,我请吧,今天是我失误,一直没告诉你,算罚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