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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孩子成长的声音 闲看《明史》，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结发妻子马皇后，前半生辅佐丈夫打天下，到了“不惑”之年，便提出“吾当含饴弄孙，不复关政矣。”马皇后的“含饴弄孙”。并不是拿一块粮逗弄逗弄孩子那样简单的消遣，其实她是从另一方面的一种关政：为巩固明代政权，培养接班人贡献余热。 今天，接送孙子上下学，照顾他们做作业，吃饭穿衣等，已经成为“含饴弄孙”族们的重要内容。此时，“含饴弄孙”，除了望孙成龙外，更多的应该是寻乐。我积近十年之经验，觉得其中有一种最有诗意的乐趣，那便是：聆听孩子成长的声音。 儿子单位效益不好，辞职到京城谋生，不久媳妇也随之而去。把九个月大的孙女玲玲甩给了我和老伴。 孩子两岁前，大凡晚上都要起夜一次。每次小便都是我嘴里打着口哨把他。一次我感冒了，把她放在爷爷身边睡。夜里，爷爷把她小便，也许是夜里小便时，她听惯了我的口哨声吧，这次她感到纳闷，睁开小眼，看看是她爷爷，于是自己嘴里竟“嘘、嘘——”地发起声来，这才开始小便。“高级条件反射！”第二天，她爷爷说起这件事还兴奋不已说，他听到了孩子“展叶”成长的声音。 四岁时，有一天，玲玲忽然对我说：“奶奶，你的脾气越来越急躁，话也越来越多，唠叨起来没个完……”我听出来了，这是她爷爷的口吻 ——鹦鹉学舌。笑过之后，我似乎听到了孩子成长的“抽条”声！ 六岁后，孩子成长的速度是惊人的。她会忽然问，奶奶，我是从哪里来的。她爷爷告诉她是捡来的，她摇摇头不相信……她开始触及性的问题。这时，我便不得不根据书里的说法对她进行一些简单的性知识启蒙。 在幼儿园上大班，忽然有一天她对我说，她要和某个男孩结婚，问她为什么要结婚，她不屑地说：“唉，真笨，这还不简单，我喜欢唱歌，他也喜欢唱歌；我喜欢画画儿，他也喜欢画画儿嘛……” 小学一年级时，玲玲便有了一些朦胧的诗的意境。有一天，她写了一首诗：“鸟儿飞呀飞，飞到兰天里，高声叫妈妈，不怕风雨急。”叫我给她提提意见。我看了看，觉得出自一个一年级学生之手，很不简单。于是我赶紧鼓励她：“写得好，写得好，你写的小鸟真可爱，真勇敢！” 当我再读这首小诗时，仿佛从诗里听到了孩子成长“拨节”的声音。羽毛丰满了，要求独立了，要求有自己的一方兰天…… 暑假期间，不满8岁的孙女，随父母去了一趟京城，到那里不几天，就打电话回来说，在北戴河给我买了一件礼物。又过了几天，打电话回来说，在八达岭给她她爷爷买了一件礼物。我和老伴高兴极了，同时也感觉到孙女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孙女如期回来了，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给我们买的礼物，一件水晶项链，一件雕塑长城。都是我们平时喜爱的东西。媳妇说，这可是玲玲亲自提议和挑选的，她说她最了解爷爷和奶奶的喜爱了。情感、知心、感恩、反哺……孩子的心灵深处又有了一个成长的飞跃，我和老伴不知有多高兴…… 的确，孩子的成长极似一种植物在抽穗拨节，那种抽条拨节的频率越陷越快，带着愈来愈脆、愈来愈急的声响，让人感到惊喜和高兴。而这种感觉在当年生女育女的生活重压下常常是体会不到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含饴弄孙，不止是爱的付出，而且更是一种高尚的享受 ——聆听孩子成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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