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精神玷污过你的肉体 我用精神玷污过你的肉体 可可西里 !那里是无人区 。 我想你 北风愿意为你热情呼啸 我也知道自己还有呼吸。 我赤裸着精神 , 在你一身不挂的身体上 一路游移 爱抚 蹂慰 欢悦 奔腾 漫行 , 可可西里的雪 越下越大, 我知道肉体要在绽放中慢慢凝固 节奏清灵 。 我没穿衣服在你面前, 你的肉体上有经幡振翅 转经筒呻吟, 我的精神里有藏语美歌和雪莲 。 雪越下越大 饥渴如豹 , 为生灵铺路 一路冰雪莹白 映衬你傲骨 , 没有尸腥味 , 没有盗猎人的鬼影, 没有可可西里的哭泣 。 我要一把古旧生锈枪 不要子弹 , 要一颗亘古岩石 要可可西里老化脱落的牙齿。 我要毙了这世道的一些荒诞 毙了谎言 毙了无知的罪欲 , 以信仰的方式进入你 那里很荒凉很静肃 爱着你像信仰我的宗教。 我用精神玷污着你的肉体, 这精神是冰川 盐湖花 高山草甸 ; 那欢爱声是藏野驴轻吟 ; 那姿势是山鹰击空; 那决心是牦牛在高原行舟 。 那孤洁枯莽的肉体是你, 可可西里! 我在你身上释放 , 举着一毛钱当旗帜 在那台地上也能撒野 ; 砸一座金山 却激不起一缕人烟; 而我的欲火徘徊在圣人与罪人之间。 我用精神玷污你的肉体 , 可你如此悲悯 连自己哭泣也无声无泪, 隐没着的是到处是吃人的流沙。 星夜里飘满着藏青色的眼泪 。 我用精神玷污过你的肉体, 像一头白唇鹿在你的丰腴胸膛上磕长头。 它的手和脸特别脏 ,布满血污, 像干涸的黑红色的罂粟花 ; 它的心却和你的肉体一样干净 允许偷走这儿星辰的心 不被责罚。 可可西里这躯壳,收 容了多少无家可归的孩子 , 藏羚羊的尸骨野魂 , 这肉体天空苍凉 云朵苍美 天色苍蓝 大地苍茫 高山苍黄 , 只有用精神才能玷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