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莫·德尔·托罗认为,“水人”代表着不同人眼里的“异类”。对于特工Strickland来说它是个让人惧怕的异类,但对于艾丽莎来说,它确是朋友和恋人。“这部电影的故事设定在1962年,对于一些人来说那是个很好的时代,但不是所有人。我是想表达这一点。我是个墨西哥人,我深知被别人视作异类和外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创造这个“水人”,就是用来表达这样的一种事物——你也许会觉得它美好而神圣,也许会觉得他怪可怕,关键是看你是个什么人。”吉尔莫·德尔·托罗接着说。 而莎莉·霍金斯则透露,当吉尔莫·德尔·托罗找到她出演这部戏的时候,她刚好正在写一个关于神秘生物的剧本,关于美人鱼的。“我是想把它拍成一部短片。故事的主角是条美人鱼,不过作为人类生活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我刚刚开写个框架,收集了一些图片素材。这个时候我就收到经纪人的电话说吉尔莫·德尔·托罗打算拍一部“人鱼恋”,我当场激动得电话都快掉了。这种默契和巧合真是很鲜有,难以置信。” 三、吉尔莫·德尔·托罗在导演这部影片时,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爱情观就是冲破物种的限制。托罗表示,童话故事其实是处理大人问题的。“童话是在动荡多事的年代产生的,那个时候充满着饥荒、瘟疫和战争。我们现在觉得这是写给小孩的故事,但其实你想想格林童话里的《韩塞尔与葛雷特》,这是关于一对快饿死的父母,不得已将自己的孩子遗弃在森林里,因为养不起。其实故事背景是很黑暗的。” 托罗扯到童话,是想说这部画风暗黑的《水形物语》,其实是想传递给大众一个正能量的主题,那就是世界需要多些爱,少些恨。“我们现在生活的社会,尤其是这几年,害怕猜疑、愤世嫉俗是越发普遍,而且这种态度常常更有传播力和说服力。我们希望人们每天醒来依然believe in love。 两个有问题的孤独角色相遇相知,这让《水形物语》这场“不会说话的爱情“,更算是前些年高口碑动画《玛丽和马克思》的成人版,而且是情色意义上的成人版。《水形物语》首先是一部奇幻片。虽然2小时片长中的相当一部分场景都在与美国军方相关的实验室中,但始终算不上一部科幻片。1960年代的大型计算机以及秘密车间满布的管道和线路,始终都只是反映时代感的美术背景,而没有在功能上参与叙事,也就是说观众不会有任何需要烧脑思考才能跟进剧情的需要。次主角神秘水怪,只是作为一种超自然物种而存在,电影没必要给出它的来源、功能,虽然军方寄希望于从它身上弄出点有用的东西。 再次,因为有水怪,它当然能算一部怪兽片,只是这个满身鱼鳞、面目狰狞的家伙在结尾到来前,除了弄死一只无辜的小生物之外,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和推动怪兽类型电影前进的破坏性,它从没成为人类必须对抗的大敌。而故事背景置于冷战时期,也有希望抢夺水怪情报的苏联人存在,因此电影具有一定谍战片属性,也通过分量不大但逐渐紧张的明争暗斗,对整体剧情有着推动作用。Elisa和鱼怪而我们从小到大所看的童话中,美女和野兽不管是不是同一物种,为了让故事顺起来,彼此都是能够对话的。 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水形物语》的不一样之处,就在于他设立了两个不会说话更不能彼此对话的主角,哑女Elisa和神秘鱼怪。在这个收藏海量怪物模型和玩具的墨西哥古怪导演看来,“人类语言只可能带来误解,而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是超越言语的不可思议力量。”而帕男在《水消磨了鱼的所有时光》则明确指出,我们不论是在陆地观察水中的水怪,美人鱼或者说更加美丽的水下动物时,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们却一直在忽略着关于水中动物与水本身的辩证关系。我们所以可以这么说,是水消磨了鱼的所有时光: 如果我有空 一定先去水边 看一只水鸟 其实 我一直都很有空 只是有鱼说 那只水鸟不来了 在去年 那只鱼怎么得知的 我只能揣测 如果水鸟真的有空 其实我们之间 并无秘密之约 我也不太在意 鱼和说的 鸟不来了 也没有什么 我还可以歌颂 我和鸟的鱼水之情 如果我有空 一定还要去水边 没有鸟 鱼会变得 和我 更加亲近 鱼有空 也未必一定先去山上 鸟 独在高山 之巅 是不想 再看到 水消磨了鱼的所有时光 而《水形物语》中这段“不会说话的爱情”,也就超脱于误解、敌意、对抗和不包容的1960年代,形成一个飘在空中的美丽而奇妙的泡沫。为让这一”跨物种爱情“显得弥足珍贵和感动,德尔·托罗塑造出人类的种种阴暗面,迈克尔.珊农饰演的实验室主管Richard是大反派,他对抗起异己分子来心狠手辣,而除了国家意识形态层面不得不选择为敌的苏联间谍外,其他被他威胁、伤害甚至杀害的,就包括黑人和同性恋——两类在那个年代的绝对弱势群体。但是,帕男在《 性奴》中却又极其深刻的鞭策了这种没有回应的爱情经历:叫盲鱼/一声/姐/姐/划不着/一辈子做黑暗的盲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