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娘与妈妈 作者:四川 李洪建 1 当我生命的第一声喧嚣, 庆幸在奶娘汩汩的温情中, 幻化成了一阙, 无忧无虑的童话故事的时侯, 我怎能忘了, 多少个饥渴难捱的晨暮,粥影风过, 那是我的奶娘始终坚守清贫, 却用满满的母爱不断地 滋养着我幸福回家的蹒跚脚步。 2 当我人生的第一粒稚梦的种子, 有缘在奶娘家艰难与贫瘠的土壤上 意外生根发芽的时候, 我更不能忘记了, 多少个冷漠空寂的秋冬,烛影如豆, 那是我的奶娘始终躬耕节俭 却用暖暖的亲情不断地 缝补合着我曾经流浪的情感懵懂! 3 记得那年,我十六岁了, 当我第一次离乡背井,上山下乡,插队入户, 顽虐与成长不期在他乡漂泊; 青春与燥动恰巧于陌路相逢。 我最最难忘了---- 那是一个霜重如磐的午后 街沿下,人群中 妈妈来送我了, 一步一回首,离愁紧锁心头, 一趋一挥手,分离难舍分割 突然,当我转身回眸, 第一次大声呼唤妈妈的时候, 我看见踉跄中的妈妈 泪雨早己纷飞,长发正迎风撒落! 而爱在不言处 母子情恸的一刹那, 仿佛撼动了我整个的生命与灵魂! 4 从此,我便有了生命中双重的温暖与幸福! 从此,我便有了人世间最美的母爱与感动! 5 记得那时,我还在乡下 每月,每月, 妈妈总要将大筐大筐的 凡是凭票供应的日用品,副食品, 都一古脑儿地挪进了我的小单间,旧瓦房; 甚至连一盒火柴,半截铅笔 也没忘记塞进我的衣袋。 塞进属于我的那一段 为人鲜知的苦乐年华。 ...末了,临行三更,话别拂晓; 妈妈总要千叮咛,万嘱咐; 三娃,既然已插队入户了 就一定要听毛主席的话, 多向贫下中农学习求生的本领, 多为社会主义新农村添砖加瓦! 6 记得那天,奶娘来看我了 从城里步行到乡下 , 来回一百多里地, 刚到生产队,就气喘吁吁地 从背篓里折腾出 三斤的挂面, 半碗的猪油, 一大块的肥膘, 还有好暖好暖的微笑; 满屋子追着我的絮絮叨叨: 李三,苦点累点算啥,有娘在 ,啥都不怕! 李三,能挣工分了,好样的, 这才是娘的宝贝疙瘩! 7 后来,奶娘常对我说: ***妈是因为缺奶 怕养活不了你, 才有了我这个奶娘。 那时,八元钱—个月的抚养费 你知道吗?能买一百斤的大米, 能管饱我们一大家子每月的三餐营养! ***妈真是我们家的大救星,大贵人。 ***妈真是我们家的大神仙,活菩萨! 8 后来,妈妈也常给我讲, 不是妈嫌儿丑, 也不是妈不要三娃, 而是妈怕拖累太多, 工作太忙, 把你托付给奶娘。 是我一百个的放心, 一万步的掂量。 9 其实,我早就知道 奶娘与妈妈 亲如姊妹,情同一家; 奶娘与妈妈家 只隔着一座桥 桥这边,隔三差五 奶娘总要去妈妈家, 沉沉的,奶娘总要带去一大堆的瓜果蔬菜; 满满的,妈妈总要回馈一小背的面馍杂粮。 然后,奶娘与妈妈总要 彼此来回相送, 不到一里地的距离 往往是从傍晚转悠到深夜 一圈又一圈,一茬又一茬, 当月色风摇,晾干了太多话题的时候 奶娘与妈妈,不慎 却又将一席的家常 聊回了老屋檐下。 10 桥那头,每月每周 妈妈总要来奶娘家 , 家宴之下,一地鸡毛; 苹果雪梨,遍吃个饱: 瓜子花生瞌得漫屋尘扬; 好几回了,我们猜想 为啥奶娘与妈妈 总是忙前忙后, 把凡是好吃、好看的东西, 都奖赏给了我们, 而她们却互相推诿,缄口微笑, 从不落座先吃、先尝。 更不可思议的是, 好几次了,我们犯傻 为啥奶娘和妈妈 总要心贴着心, 避开我们耳语,时不时, 甩出一连串莫明的大笑。 把个房梁震得山响! 11 记得我第一次领了工资, 分别给奶娘与妈妈寄了十元钱 妈妈却分文不要, 来信还说:三娃你的孝心妈领了, 我把钱全部转给了奶娘, 为的是让她老人家多一份念想。 12 记得,我的一首小诗 终于在市上获奖; 奶娘尽管大字不识几斗, 更不懂得顾城与白岛, 但她却特别高兴,分外得张扬; 常常拿着那张大奖状, 逢人便夸,遇事就讲: 我家李三有出息了,真好, 我家李三是诗人了,真棒! 13 其实,岁月无痕 ,秋霜两颊, 奶娘真的老了,走不动了, 每每寒暑季节,回家休假 我总要细心陪奶娘小住几日;孝顺膝下, 最难忘的是--- 我居然可以主厨, 熬一锅喷香的红薯小米粥, 蒸两大碗家传的美味咸烧。 一大家子的氛围,四世同堂, 就那样围着悠悠的火炉 品着盈盈的温情; 久久地温暖在了爱的风中 真真地,我却醉卧在了奶娘的身旁 然后,幸福透了,心靠岸了, 整夜整夜,枕着 奶娘娓娓的絮语,神游梦乡! 14 其实,厚德载物,天道酬勤, 妈妈也退休了,赋闲在家, 每每出差,借道探望! 我总要和妈妈过上一段 神仙般优哉游哉的快乐时光, 老屋三套间,摆一大桌的家常便饭; 客厅书房,阳台过道 早己挤爆了儿孙们的追欢嬉闹; 还是玩麻将合家欢的好, 一角起点,五角封顶 输赢都乐,不赊不假, 兴趣玩得大了 妈妈居然敢和我们 pk红灯记与沙家滨! 15 啊,岁月如初, 斯人却已去天国颐养, 每每晨曦初起,夕阳如照, 象往常一样,我会面对上苍, 双手合十,躬身祈祷, 奶娘的那抔黄土, 是否已悄然入梦? 奶娘的那份凡心, 是否普渡安祥? 啊,世事如潮, 而故人却驾鹤西游他乡, 每每秋去冬来,雁阵天涯, 象过去一样,我总要虔诚回家, 去访问妈妈老屋的那盆老榕树桩 是否依旧笑意盈盈,神韵婆娑? 还有妈妈窗前的那一树米兰, 是否依然岁月流金,香溢盛夏? 啊,如今我已是一个没有奶娘的 六十岁的老小孩子了, 再也享受不到奶娘直呼李三的 那些亲情澎湃的季节了, 但我始终记得, 那是奶娘说的: 幸福不要孤单, 修行不要欺妄。 做一个乐施善好的老天真吧, 谁要是认真践行了, 谁就会一辈子 像观音,似菩萨, 爱在当下,善行红尘,神游天堂。 啊,如今,我就是一个没有了妈妈的 已退休的老儿子了, 我再也欣赏不到妈妈演唱红灯记的 那些魂牵梦绕的精彩片段了, 但是,我始终不会忘了, 那是妈妈讲的, 快乐不要空巢, 快活不要等老, 做一世快乐无涯的老顽童吧! 谁要真正做到了, 谁就会一万年, 像神仙,似游侠, 饱览江山,畅饮流年,笑看天下。 是的,朋友们,为了忘却的纪念,卷掩神遐; 我已将一切关于奶娘与妈妈的故事, 融汇在了我以上的情感学堂, 或许,好多难能极致的表述,不曾掂量, 借机,恳请诸君,浏览之余,点赞分享! 是的,亲们,为了祖传的家规,礼拜高堂, 我已把一切关于我成长中的那些糗事, 流连在了我以上的点滴诗行, 间或,太多难为细节的谈笑,不曾大雅。 谨此,万望朋辈,玩笑之后,三思度量。 四川化工高级技工学校 李洪建 地址:成都市温江区南熏大道四段355号 手机:15881092329 诗歌原创(创作时间:2015年10月-12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