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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狂儒辜鸿铭:语不惊人,死不休

时间:2016-07-17 18:38来源:未知 作者:佚名 点击:
辜鸿铭,祖籍福建省惠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精通英、法、德、拉

 


  辜鸿铭,祖籍福建省惠安县,生于南洋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学博中西,号称“清末怪杰”,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马来亚等9种语言,获13个博士学位,是满清时代精通西洋科学、语言兼及东方国学的中国第一人。

    他热衷于向西方人宣传东方的文化和精神,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西方人曾流传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

    辜鸿铭在中国获得籍籍之名,是由于他怪诞不经的言行实在太离谱,他桀骜不驯的态度实在太刺目,“他的灵魂中没有和蔼,只有烈酒般的讽刺”,令中国人的胃口吃不消,眼睛也受不了。

    而他在西方获得赫赫之名,多半由于他那机智有余、火花四溅、酣畅淋漓的英文实在太出色,他那专搔痒处、专捏痛处、专骂丑处的文化观点实在太精彩,令欧洲学者为之心折,敬佩有加。

    他对玩弄以诡辩与谬论“震惊白种或黄种庸人”的游戏乐此不疲,欧洲人能够欣赏他大言不惭、狂狷不逊、立异为高的表演,而中国人则全然不懂得该如何欣赏其中的妙趣。

    中国人的文化性格过于内敛,中国人的文化土壤从来就不肯容纳异端和叛逆。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欧洲人视之为天才,中国人则视之为怪才的根本原因。


【鄙视洋人】

    当年,欧美人在中国简直就如同洋菩萨,到处受到尊敬,辜鸿铭却对这种崇洋媚外的现象十分反感。他在洋人面前向来表现出优越感。

    某天,辜鸿铭在北京椿树胡同的私邸宴请欧美友人,点的是煤油灯,烟气呛鼻。有人说,煤油灯不如电灯和汽灯明亮,辜鸿铭笑道:

    “我们东方人,讲求明心见性,东方人心明,油灯自亮。东方人不像西方人那样专门看重表面功夫。”

    你说这是谈佛理,谈哲学,还是故弄玄虚?反正他这一套足够唬住那些洋鬼子。

    “许多世纪以来,我们中国惟我独尊的不以武力而用智慧管理国家,为什么现在会遭到你们这些白种人的轻视和欺凌呢?因为你们发明了枪,那是你们的优点。”

    “我们是赤手空拳的群众,你们能够把我们完全毁灭,你们只知道用你们那可恶的发明来压迫我们,却不晓得我们中国人有机械方面的天才,不晓得在这国度里有四万万世界上最务实最聪明的百姓。”

    “当黄种人会造和你们白种人一样的枪炮,而且和你们射的一样准时,你们将面临什么呢?你们喜欢枪弹,你们也将被枪弹判决!”
 

【呛伊藤】

    辜鸿铭辩才无碍,他既能在西洋人面前稳操胜算,也能在东洋人面前棋高一招。中日甲午海战后,伊藤博文到中国漫游,在武昌停留期间,辜鸿铭将刚出版不久的英文译本《论语》送给伊藤。伊藤早有耳闻,辜氏是保守派中的先锋大将,便乘机调侃。“听说你精通西洋学术,难道还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于两千多年前,却不能行于二十世纪的今天吗?”

    辜鸿铭见招拆招,道:

    “孔子教人的方法,好比数学家的加减乘除,在数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并不会三三得八的。”


【说精神】

    辜鸿铭绝非当时一些泄泄沓沓的士大夫所可比拟,他生平喜欢痛骂洋人,反以此见重于洋人,不为别的,就为他骂得鞭辟入里,骂在要穴和命门上。洋人崇信辜鸿铭的学问和智慧,到了痴迷的地步。

    当年,辜鸿铭在东交民巷使馆区内的六国饭店用英文演讲“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People”中国人的精神(他自译为《春秋大义》)。中国人演讲历来没有售票的先例,他却要售票,而且票价高过“四大名旦”之一的梅兰芳。听梅的京戏只要一元二角,听辜的演讲要二元。

    辜鸿铭以独特的视角,把中国人和美国人、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进行了对比,凸显出中国人的特征之所在:

    “美国人博大、纯朴,但不深沉;英国人深沉、纯朴,却不博大;德国人博大、深沉,而不纯朴;法国人没有德国人天然的深沉,不如美国人心胸博大和英国人心地纯朴,却拥有这三个民族所缺乏的灵敏。只有中国人全面具备了这四种优秀的精神特质。”

    也正因如此,辜鸿铭说,中国人给人留下的总体印象是“温良”,“那种难以言表的温良”。

 

【臧否人物】

    生逢乱世,也很少有人像辜鸿铭那样愤世嫉俗,推倒一世雄杰,骂遍天下强梁,他生性喜欢褒贬人物,出语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你们以为穿西服,流时髦头,便够摩登了?我告诉你们,孔孟纵然披上猴皮,还是圣贤;猴子纵然穿起蟒服;仍是兽类。内心未变,外表变更,毫无关系。”

    辜鸿铭对晚清的中兴人物,如曾国藩、李鸿章,亦颇有微词。他认为曾是大臣,李是功臣,曾之病在陋(孤陋寡闻),李之病在固(凡事无所变更)。他还拿张之洞与托忒克·端方(清末大臣)作比较,结论是:

    “张文襄(张之洞)学问有余,聪明不足,故其病在傲;端午桥(端方)聪明有余而学问不足,故其病在浮。文襄傲,故其门下幕僚多为伪君子;午桥浮,故其门下幕僚多为真小人。”
 

【骂袁世凯】

    辜鸿铭最看不起袁世凯,因此后者挨骂的次数最多,也最为不堪。1907年,张之洞与袁世凯同入军机,辜鸿铭也做了外务部的员外郎。一次,袁世凯对驻京德国公使说:“张中堂(张之洞)是讲学问的,我是不讲学问的,我是办事的。”其言下之意是,他处理公务无须学问帮衬。

    辜氏听了这话,便以戏谑的语气嘲笑袁世凯不学无术,他说:

    “当然,这要看所办的是什么事,如果是老妈子倒马桶。自然用不着学问;除倒马桶外,我还不知道天下有何事是无学问的人可以办到的。”

    当时,有一种说法众人皆知:洋人孰贵孰贱,一到中国就可判别,贵种的洋人在中国多年,身材不会走形变样,贱种的洋人则贪图便宜,大快朵颐,不用多久,就会脑满肠肥。辜鸿铭借题发挥,用这个说法痛骂袁世凯:

    “余谓袁世凯甲午以前,本乡曲一穷措无赖也,未几暴发富贵,身至北洋大臣,于是营造洋楼,广置姬妾,及解职乡居,又复购甲第,置园囿。穷奢极欲,擅人生之乐事。与西人之贱种到中国放量咀嚼者无少异。庄子曰:‘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孟子曰;‘养其大体为大人,养其小体为小人。’人谓袁世凯为豪杰,吾以是知袁世凯为贱种也!”

    他还骂袁世凯寡廉鲜耻,连盗跖(zhí)贼徒都不如,直骂得袁世凯体无完肤,一无是处。这就不奇怪了,辛亥年冬,袁世凯阴谋夺取大位,唐绍仪、张謇(jiǎn)已作投靠的打算,他们还想将辜鸿铭网罗到袁氏麾下,辜鸿铭断然拒绝,他出语讽刺唐绍仪为“土芥尚书”,张謇为“犬马状元”,掷杯不辞而去。
 

【辫子】

    1919年,张勋六十五岁生日时,辜鸿铭送给这位尸居余气的“辫帅”一副贺寿联,上联是“荷尽已无擎雨盖”,下联是“菊残犹有傲霜枝”。意思是清朝灭亡了,那顶官帽已经全无着落,但还留下一条好端端的辫子,足可笑傲于这个寒光闪闪的时代。

    撇开这副对子精神内涵不谈,借喻确实极为贴切生动。辜鸿铭用苏东坡《赠刘景文》一诗中的名句做寿联,与其说是夸赞张勋的遗老骨气,还不如说是其别有深意,纯然作为自我表彰。

    毕竟张勋带头上演过复辟闹剧,他那条辫子已经臭名昭著,而辜鸿铭的辫子,大家无论是否情愿,确实承认它具有传统文化的符号意义。

    “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辫子却是无形的。”

    “我的辫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诸位脑袋里的辫子,就不是那么好剪的啦。”

    “我之留辫不剪,纯属个人爱好和审美观的体现。”

 

【骂政客】

    诙谐的人可能严肃,古怪的人也很可能正直,辜鸿铭生平最看不惯官场里的蝇营狗苟。

    在京城的一次宴会上,座中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和政界大腕,一位外国记者逮住这个空当乘机采访辜鸿铭,他提的问题很刁钻:“中国国内政局如此纷乱,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辜氏不假思索,立刻开出一剂猛药:

    “有,法子很简单,把现在所有在座的这些政客和官僚,统统拉出去枪毙掉,中国政局就会安定些!”

 

【讽胡适】

    在北大当教授,辜鸿铭授课时全在嬉笑怒骂,但他的嬉笑怒骂全是学问。辜氏的课上座率极高,并不逊色于胡适多少。以怪论耸人听闻,以嘲骂语惊四座,以诡辩独擅胜场。要领会他的幽默讽刺,必须有点悟性。

    胡适初至北大任教时,辜鸿铭根本没把这位二十七八岁的留美博士放在眼里。他批评胡适讲的是美国中下层的英语。与高雅不沾边。胡适开哲学课,更让他笑掉大牙,他指出,欧洲古代哲学以希腊为主,近代哲学以德国为主,胡适不会拉丁文,又不懂德文,教哲学岂不是骗小孩子。他讽刺胡适道:

    “现在做官的人,都是为了保住他们的饭碗。他们的饭碗可跟咱们的饭碗不一样,他们的饭碗很大。里边可以装汽车,装洋房,装姨太太。”

    “现在的人,包括那些自以为是的文字教授,用词作文都不通。譬如说“改良”吧,以前的人都说“从良”,字典里也只有“从良”这个字词,指的是娼妓弃邪从正,没有说“改良”的。“改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既然已经是“良”了,还改什么?难道要把“良”改回去退而从“娼”吗?”
 

【皇权论】

    慈禧太后去世后四年,辜鸿铭写过一篇《慈禧的品行、趣味和爱好》的文章,赞扬慈禧太后“胸怀博大,气量宽宏,心灵高尚,”“是一位趣味高雅、无可挑剔的人”。

    但这并不表明,他对慈禧太后就没有微词。万寿节时,湖广总督府大排宴席,大放鞭炮,唱新编爱国歌。辜鸿铭对同僚梁星海说,有爱国歌,岂可无爱民歌?梁星海便怂恿他试编一首。辜鸿铭有捷才,稍一沉吟,便得四句,使满座为之哗然。

    “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辜鸿铭一生主张皇权,这是为人所诟病处。他并不是遇到牌位就叩头,即使是这样一个老保守,也是有骨头的。

    “比如讲法律吧,你要讲‘法律’(说时小声),没有人害怕;你要讲‘王法’(说时大声,并一拍桌子),大家就害怕了,少了那个‘王’字就绝对不行。”

    “许多人笑我痴心忠于清室,但我之忠于清室,非仅忠于吾家世受皇恩之王室——乃忠于中国之政教,即系忠于中国之文明。”
 

【挑衅严复、林纾】

    辜鸿铭经常将孟子的那句名言挂在嘴边:

    “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他雄辩滔滔,亦诡辩滔滔,其雄辩与诡辩如山洪暴发。势不可扼,难以阻截,当之者莫不披靡,不遭灭顶之灾不得解脱。

    一次,辜鸿铭在宴席上大放厥词:“恨不能杀二人以谢天下!”有客问他此二人是谁,他回答道:“是严复和林纾(shū)。”严、林二人均在席,严复涵养好,对辜鸿铭的挑衅置若罔闻,林纾则是个暴脾气,当即质问辜氏何出此言。辜鸿铭振振有词,拍桌叫道:

    “自严复译出《天演论》,国人只知物竞天择,而不知有公理,于是兵连祸结。自从林纾译出《茶花女遗事》,莘莘学子就只知男欢女悦,而不知有礼义,于是人欲横流。以学说败坏天下的不是严、林又是谁?”

 

【怪论茶壶茶杯】

    尽管辜鸿铭与其日本夫人和中国夫人相处得都很和睦,在家里也不像普遍的中国男人那样喜欢颐指气使,但他脑子里并没有女权的影子,他对女性的轻视往往出之于诙谐。

    “纳妾制乃社会和祥的保证,是男人的安乐窝,怨女的绝育所。”

    “妾者靠手也,所以供男人倦时作手靠也。”

    曾有两位美国女子驳斥辜鸿铭说:“女子倦时又何尝不可将男子作为手靠?男子既可多妾多手靠,女子何以不可多夫?”辜鸿铭从容审辩,这便是众所周知的茶壶茶杯之说。

    “你见过1个茶壶配4个茶杯,哪有1个茶杯配4个茶壶的呢,其理相同。”

 

【三寸金莲】

    辜鸿铭曾调侃女人的小脚。

    “三寸金莲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会产生柳腰款摆的媚态,那小足会撩起男人的遐想。女人的奇绝之处全在小脚。”

    辜鸿铭喜妇人小脚。康有为送他一副“知足常乐”横幅,辜鸿铭说:“康有为深知我心。”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北京大学英文教授温源宁作文《一个有思想的俗人》有一段话可谓一针见血。

    “在生前,辜鸿铭已经成了传奇人物;逝世之后,恐怕有可能化为神话人物。其实,他那个人,跟目前你每天遇见的那许多人并非大不相同,他只是一个天生的叛逆人物罢了。”

    辜鸿铭刻意追求与众不同,大凡别人赞成的,他就反对;别人崇拜的,他就蔑视。时兴剪辫子时,他偏要留辫子;流行共和主义时,他偏要提倡君主主义。由于他才智出众,凡事都能谠言高论,自圆其说。

    有人骂他为“腐儒”,有人赞他为“醇儒”。谓他“出类拔萃,人中铮铮之怪杰”最为合适。

参考文献:《新文化与真文人》

(责任编辑: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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