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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喂猪娃武场遭殃，老妇人救人认亲 知府脱脱木每月都有成百的大肥猪售出,白花花的银子进来,自是乐从心发绽于言表。见小黄天干得不错,也让伙房把伙食改成与其他下人一样了。不光再是馒头咸菜了,米饭、面条、包子、油条的能吃饱了,还会有一份知府家眷们吃剩下菜肴的做成的大杂烩。不过工作呢,却必须再打扫后花园。 这后花园方圆有三亩多地,里面翠竹氤氲,松柏绿郁,果树应有尽有。亭榭五六座,皆碧瓦兽脊,门栏细雕。青砖高墙内,尽是翠嶂花繁,怪石纵横奇驻,曲径小石铺成,两侧风动柳拂,一路佳木笼翠，奇花闪灼。一天然镜湖，水碧澈空,可见水草鱼鳞,无风自静,水面已是绿荷如烟。上搭小桥,白玉栏杆曲曲折折,出处有一八卦亭,亭外空旷半亩地,陈有十八般兵器,弓弩、石担、靶牌… 第二天早上喂了猪,小黄天蓬头净面,乱发用一条黑绳束在脑后,身穿青色小裤褂,脚穿麻鞋,跑了近两里路来到后花园,便拿起扫帚开始扫小路上乱叶、果皮、纸屑,半个时辰才扫到八卦亭。 这练武场上有三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知府脱脱木也在,正坐着看自己两个掌上宝贝千金，在教师指点下练习剑法。其它不过是护院武师与自己心腹保镖而已。此时旭日静升,练武场上却人影翻飞、刀来剑往、拳风激烈、喊声不断。 一名身穿黑色旧长袍发白斑斑的老女人,正在给烹茶彻水,小黄天的出现令她浑身一怔,盯着小黄天看了一阵,又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彻水,小黄天见人家都在练武,地上也没法打扫,便坐在草坪上观看。 众人练了一阵,有喝茶的有说话讨论的,那知府二位千金女儿擦了擦汗捧着茶杯喝着。忽见小黄天在对面草地上坐着,一幅呆样,如发现异珍。忙招手娇叫,想让黄天过来。黄天全当未闻一动未动,二小姐一下怒形于色,脱脱木见状道:"黄天小姐叫你还不过来？"
小黄天默默过来，一言不发而立,那二小姐在脱脱木耳边滴咕了一阵,脱脱木哈哈哈一声大笑道:"黄天!你从今天起这后花园卫生不用你打扫了,你也不用劈材喂猪了,我会安排几个人去干。你专门陪二位小姐练武,只要她俩个高兴就行,千万不能让她们不开心,住食就听两小姐安排好了。"黄天仅一点头，仍旧面无表情束手而立。
一名护院武师羡慕道:"你小子走运了,还不快拜谢过大老爷,谢过两位小姐？"黄天仍不言语,仅仅一揖。两小姐对视一眼大小姐道:"你是哑吧呀？"脱脱木道:"他不是哑吧,会说话的,不过还是哑吧好,你俩就当他是哑吧好了,嘿嘿嘿......"
二小姐狡黠一笑，眨着一双桃花眼道:"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又是个男人,就陪我俩练练拳脚提高我俩实战能力,只能挨打躲闪不能还手逃跑哦。开始是很痛的,习惯了就好了,就象这样。"言毕一拳打在小黄天胸膛,见小黄天不动不吭,连道:"好!好!好!就这样,姐姐!我们开始练习试试。" 于是四只粉拳花脚如雨点向黄天身上暴下,黄天见其二人也不打自己要害,再说那粉拳花脚加身也不过稍有感觉而已。便不丁不八站立,一手护住裆部、一手护住头部,任其攻击。 不过二位小姐的打击却唤醒引发了自身内气的运行,体内渐渐四肢百骸觉得有如一层护体鼓荡,并不停加强,有种难抑的暴发欲望,也感觉那些粉拳花脚实是越挠越痒。 二位小娇女本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在父亲面前显示一下平时多么用功。却越打越觉手脚发疼,连对方步法都没打乱,倒是自己又累又狼狈。不禁大怒,两个一直一起练武配合相当默契,不用言语一个表情眼色即能沟通。于是二人同时后退三步,突然蹬地纵起,四拳尽力打向黄天胸膛。但听两声惨叫掩盖了捶打声,但见二女乱跳厉嗥不止。 众人大惊,脱脱木急看爱女,见四只手腕都软绵绵下垂明显骨折了。忙叫人传医生来,见小黄天还是呆立不动大怒道:"你…你这野种…给我狠狠打,但别打死留着小姐以后处置。" 一声话毕,小黄天就被吃了乱饭。可怜的孩子尽管有护体之功,毕竟年小功浅,那能撑的住这一群彪悍鹰犬。直被打的七窍出血、面目全非、浑身是伤、死去活来好不残忍!最后众人散去,奄奄一息地被扔在场中无人置理。 当黄天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全身如焚,脖子都转不过弯,眼睛也觉得小了许多,但见极陋的屋顶上蛛网陈旧,不象自己的小柴屋。 "孩子!你终于醒了,不要乱动了,先喝着粥吃点东西吧。"是女人的声音。是老女人的声音!是谁呢?正思量间,见后园烹茶的老女人正对着自己端着碗。觉得有汤匙至唇,一张口,一口凉粥入口,又吃了一块肉,几口粥一口菜一块肉不久吃完了。老女人道:"好可怜的孩子,好好睡吧。"
老女人看着黄天嘴角抽动似有许多话讲,又不忍心让孩子勉强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拍着让黄天好好睡觉,目光里尽是柔爱甚至有激动的神色。
黄天每天干活干惯了，尽管身体不适但全无睡意,见老女人慈爱的目光与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自己,竞然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与莫名的亲近。
“老妈妈我怎么会在这里"? 黄天竞破天荒的开口说话了。
"孩子,你真的太可怜了,差点被他们打死,我看没人管就把你背回我这了。你已昏迷了两天了呀,这下总算醒了还算命大。" "他们打我你却救我,这样对你不好吧,老妈妈。" "多好的孩子,多懂事呀,我有办法的,咳，孩子你多大了,还有什么亲人,等伤好了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老妈妈,我应该十二岁了,爸爸被元兵杀死了,妈妈也不知下落,爷爷在蛇洞里捡的我,爷爷把我养活大却被尹刚用箭射死了。”
"哦?你与我小儿子一样大呀!我们村被元兵入夜闯入烧杀抢掠,我大儿子被杀了,我被抓了,小儿子与他爸不知死活。我这么多年受尽屈辱，被卖、被送只想见夫君爱子一面。现在这当奴役,也正好是离过去家乡近,想打听亲人下落。咳,除了当初的小小礼村被元人霸占发展成来元镇以外,再没听说有一个男人活着"。
"你家是礼村的?老妈妈？"
"哦，是呀,我夫君叫高志诚,大儿子叫高风,小儿叫高云。"
"老妈妈,我就是礼村的呢，爸爸让元兵所伤把我放在金蛇洞里了,最后爸爸死了,爷爷路过见金蛇才救了我。"
"金蛇?天呐!儿呀!妈想得你，找得你好苦呀,我的儿,我是***呀,你爸救金蛇,儿呀!难怪妈第一次见你觉你长得像你爸,儿呀!现在越看越象了。我的好儿子,云儿!妈没白受委屈,云儿…"
老人一下喜极而泣,看着爱子重伤在身,又不敢抱不敢亲,高兴的泪水顺着脸上的皱纹滚滚下落。小黄天确信面前之人便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日夜思念打算一生寻找的母亲时,终于心中的情感之堤崩溃了,大叫一声"妈！"一激动竞晕了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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