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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人生的悲剧——读萧红的《初冬》

时间:2015-04-02 16:37来源:未知 作者:秋禾 点击:
今天是二0一五年的一月十七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七,三九的最后一天,本该是寒冬,但天气暖和得就像初冬,中午有太阳的温度还能达到摄氏10度,使人不敢相信这能是鲁南三九的天,难道天也在虚假地过着,把心中的严酷隐藏起来,露出过分热情的一面。 翻开萧红的

今天是二0一五年的一月十七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七,三九的最后一天,本该是寒冬,但天气暖和得就像初冬,中午有太阳的温度还能达到摄氏10度,使人不敢相信这能是鲁南三九的天,难道天也在虚假地过着,把心中的严酷隐藏起来,露出过分热情的一面。

翻开萧红的散文《初冬》,读下去,读完后觉得有话要说。

《初冬》写于一九三五年冬,距今已有八十年,八十年前萧红所处的社会环境是身在现今的我们所无法体会的,况且她是写的一九三一年的初冬,那时的初冬也会与她写作时的冬天大有分别;地点也不一样,萧红写《初冬》时是身在上海,而《初冬》的地点却是在哈尔滨,确切地说是在哈尔滨的一间咖啡店里。

现在无法考证萧红写这篇小文的真实目的,也无法考证当时她写作时的心绪,她怎么会突然回忆起四年前的那个初冬,又怎么会回忆起四年前在那间咖啡店里与弟弟的那段谈话呢?

那是一九三一年的初冬,有一天的清早,萧红与正在哈尔滨读书的弟弟张秀珂偶遇,弟弟似乎有话要说,他向姐姐请求两人到咖啡店里喝杯咖啡。

这时的萧红情绪极度低落,可能正游走在哈尔滨的某个街头。1930年,疼爱萧红的祖父去世后,那年夏天,她为了反对父亲包办的婚姻,19岁的她离家出走。先从呼兰县逃到哈尔滨,再从哈尔滨逃至北京,过着飘泊无定的生活,期间几经颠沛。这次出走不是她一个人走的,还有她的表哥,一个使她心怡的男人。这个男人与她一起逃到北京后,受不了来至家庭的威逼,把萧红一个人抛在北京,就不辞而别了。

萧红的离家出走,在整个呼兰县掀起了悍然大波,她的叛逆行为首先激起了与她家签订婚约方汪家的讨逆,并把这事告到了官府,她父亲也因此丢了官职。她的父亲感到没有颜面再在呼兰城呆下去,于是举家迁回老家阿城。她的叛逆行为的影响并没有在呼兰县止住,甚至波及到她读过中学的哈尔滨。(萧红的离家出走在当时绝不是简单的小事,已经构成事件。)

找不到表哥的萧红无法再在北京呆下去,只得只身一人又回到了哈尔滨。在生活无着的当儿,遇到了她在哈尔滨读书的弟弟,于是就有了在《初冬》里那段在咖啡店里的对话。

现在的萧红已经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女作家”了,但在当时的萧红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中学还没毕业的女子,只是在写作上有一定天分,比当时的其他女子有一定独立的思想,在政治观念上也不会比别人高到哪里去,尽管在中学里已接触到部分进步的思想。任谁也不是神仙,首先第一位的人的本能是生存。萧红也不例外。

回到哈尔滨,与家庭决裂后生活无着的她找到了在哈尔滨教小学的汪殿甲——那个经她一手撕毁婚约的男人,他们同居在一家小旅馆里,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萧红被表哥抛弃是不是经过了反思,才决定去找以前与之签订婚约的男人汪殿甲,并且与之同居,这不得而知。但当时的汪殿甲必定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与之同居,不然不会把身怀六甲接近临产期的萧红一个人抛在了小旅馆里,也象她的表哥一样又一次表演了不辞而别,并且再无踪影。没有钱偿付旅馆费,她被旅馆老板扣留,后来侥幸逃出了旅馆。1932年,临近产期,困窘中的萧红向当时的当地报馆投稿,结识了报馆的编辑萧军,并且走到了一起。这是后话。

在这间咖啡店里,与她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弟弟对话。母亲、爷爷去世后,弟弟是她在世上的唯一的最亲近的人了;父亲是亲人,但关系上对她来说却是冷酷的。

姐弟俩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对话:

“天冷了吧!并且也太孤寂了,你还是回家的好。”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

她摇了头,说:

“你们学校的篮球队近来怎么样了?还活跃吗?你还是很热心吗?”

“我掷筐掷得更进步,可惜你总也没有到我们球场上来了。你这样不畅快是不行的。”

咖啡继续地喝着,她的眼神是迷离的,弟弟讲的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仿佛是沉坠在深远的幻想的井里。直到茶匙搅着空着的杯子的时候,弟弟说:

“再来一杯吧!”

咖啡又续上了,弟弟说:

“天冷了,还是回家好,心情这样不畅快长久了是无益的。”

“怎么!”

“太坏的心情与你有什么好处呢?”

“为什么要说我的心情不好呢?”

其实,她的心情是灰色的,就连那刚进来落座在近旁满身香气的外国女人也让她感到辽远,她感到她那安闲而幸福的态度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莹姐,”弟弟的眼睛深黑色的。“天冷了,再不能漂流下去,回家去吧!”等他说:“你的头发这样长了,怎么不到理发店去一次呢?”她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话所激动了。

也许要熄灭的灯火在她心中复燃起来,热力和光明鼓荡着她:

“那样的家我是不想回去的。”

“那么飘流着,就这样漂流着ς”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显然地看出弟弟已经激动了,他的嘴唇在抖动着。

“莹姐,我真耽心你这个女浪人!”

他的牙齿好像更白了些,更大些,而且有力了,而且充满热情了。为热情而波动,他的嘴唇是那样的褪去了颜色。并且他的全人有些近乎狂人,然而安静的,完全被热情侵占着的。

出了咖啡店,他们在结着薄碎的冰雪上面踏着脚。

初冬,早晨的红日扑着他们的头发,这样的红光使她感到欣快和寂莫。弟弟不住地在手下摇着帽子,肩头耸起了又落下了;心脏也是高了又低了。

渺小的同情者和被同情者离开了市街。

停在一个荒败的枣树园的前面时,他突然把很厚的手伸给了她,这是他们要告别了。

“我到学校去上课!”他脱开她的手,向着她相反的方向背转过去。可是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莹姐,我看你还是回家的好!”

“那样的家我是不能回去的,我不愿意受和我站在两极端的父亲的豢养……”

“那么你要钱用吗?”

“不要的。”

“那么,你就这个样子吗?你瘦了!你快要生病了!你的衣服也太薄啊!”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充满着祈祷和愿望。他们又握过手,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太阳在她的脸面上闪闪耀耀。仍和未遇见弟弟以前一样,她穿行街头,她无目的地走。寒风,刺着喉头,时时要发作小小的咳嗽。

弟弟留给她是深黑色的眼睛,这在她散漫与孤独的流荡人的心板上,怎能不微温了一个时刻?

弟弟终没能劝回姐姐,萧红是彻底地和她的家庭决裂了,从此走上了浪人之路。她弟弟的耽心不是多余的,“莹姐,我真耽心你这个女浪人!”弟弟抖动着嘴唇向她喊出的话,在萧红以后的经历中一步步得到印证。在她写此文的一九三五年冬,她与萧军的感情发生了危机,也许在沉闷的心情中,她又一次想起了弟弟,又想起了弟弟的殷殷之情。

她作为一个女浪人一直在飘,她成了一个社会人,她接触了当时的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当时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事,最后飘到了香港,终于在一九四二年的香港划上了句号,结束了她短暂的三十一岁的人生。

也许在那次咖啡店与弟弟谈话后,萧红听从了弟弟的劝告,回归了家庭,她就不是今天的萧红了。正是萧红的叛逆和决绝的性格成就了萧红,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产生了一名现代著名女作家。从这个角度讲,萧红是幸运的。

但萧红的人生却是悲剧性的,她短暂的一生经历了坎坷,从家庭走出去,背后的冷暖只有她本人能够说得清,再去问萧红,她已经远去了!

这篇《初冬》是不是萧红人生的初冬呢?从1931年的初冬,到1942年萧红病逝于香港,萧红悲剧性地走完了人生,萧红的人生没有走出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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