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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细节刻画中的厚重

时间:2017-11-05 23:19来源:未知 作者:杨喜来 点击:
乡情,细节刻画中的厚重 读恩泽的诗《父亲的村庄》 杨喜来 和恩泽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在他进入北京诗社微信群不久,就组织大家去妙峰山脚下的于家大院参观。并由此又结识了石景山作协的几位才华横溢的作家、诗人。大概是去年五、六月吧,天气比较热。那天从地
乡情,细节刻画中的厚重

——读恩泽的诗《父亲的村庄》

杨喜来
 
      和恩泽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在他进入北京诗社微信群不久,就组织大家去妙峰山脚下的于家大院参观。并由此又结识了石景山作协的几位才华横溢的作家、诗人。大概是去年五、六月吧,天气比较热。那天从地铁站一出来,就看见身材高大的恩泽手里攥瓶矿泉水在焦急地张望着。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的形象已经在他创建的“大家传媒”微信平台多次见到,所以并不陌生。很快,我们成了很熟悉的朋友,甚至是好兄弟。得知他出版了诗集,还有一些出乎意料,因为,他在北京诗社一直说自己刚刚写诗。不出半年就整出那么一本厚实的诗歌作品,让人感到他开始没有说实话。但是当你渐渐了解他以后,就会发现,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他非常勤奋。也许是多年军旅生活造就了他严谨及时的工作作风。诗社开展的很多活动,参加回来后,不管多晚,一定及时做出宣传信息发布出来。有时候还要提前征求意见,进行修改,然后在平台发布。正是基于这种印象,才相信诗集中这些作品,应该都是这一两年中写的。
      拿到恩泽的诗集,认真拜读,感到他编辑的很用心。诗集中分了很多单元,我最感兴趣大的是“亲情”、“乡情”部分。在这两组作品中,我常常可以进入到他所描写的那个环境、那个氛围之中,再一次体会那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波澜。比如他写的《父亲的村庄》:
      小时候村庄很大
      父亲拿着藤条追打我
      我总也跑不到头
      现在的村庄很小,父亲在村头
      咳嗽一声,我在村尾就听到了
      当村庄逐渐长高
      父亲的目光逐渐失落
      他把爬犁擦得光亮
      齐整整地挂在门前墙上
      如今成了他孙女好奇的玩具和自拍的道具
      父亲的鸡鸭和猪被水泥路上的电动车小轿车撵來撵去
      最终也挂到了墙上
      挂到墙上的还有爷爷、姥姥、大伯、三叔他们好多人的照片
      父亲一直希望我离开这个村庄,越远越好
      父亲很自己把我生在了这个贫穷的乡村
      我也曾挣扎着想方设法去闯荡外面的世界
      却发现魂牵梦萦的,仍然是父亲的老村庄
      村庄变成了城市
      熟悉的学校、牛棚和枣树消失了
      父亲一直想让我回去
      可我已无法返回
      一些陌生的新面孔
      他们看我和我看他们的眼神一样冷漠
      我把村庄丢了
      村庄把我父亲丢了
      我到许多村庄去找父亲
      只有一个村庄里有他的身影
      这个村庄在诗人恩泽的眼睛里(也不只是眼睛的视觉范围,还包括耳朵的听觉范围,内心的感触记忆范围)发生着变化,这个变化是用很形象的细节来表述的:“小时候村庄很大/父亲拿着藤条追打我/我总也跑不到头/现在的村庄很小,父亲在村头/咳嗽一声,我在村尾就听到了”村庄的变化是因为自己的“小时候”与“现在”这个年纪上的变化,还是自己身材的变化?还是村庄自身的变化?这一切,却又体现出父亲的变化:小时候父亲是可以追打一个顽皮的孩童的,现在却已经用“咳嗽”来概括今天了。而且,这声咳嗽在村尾都可以听见。是小村小了,还是咳嗽声音太大了?多重复杂的因素都凝聚在这短短的几行诗句里,是诗歌具有了极大的张力,可以漫延出很多枝节,可以延伸很远。
      然后写“他把爬犁擦得光亮/齐整整地挂在门前墙上/如今成了他孙女好奇的玩具和自拍的道具”爬犁是什么?可能有人会说就是一件农具而已,其实对于一个真正的农民来说,农具,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如臂膀、如手足。他的所有作为农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体现,完全依赖于那么简单的几件农具。相当于作家手中的笔,武士手中的刀。正是这种情感因素在里面,所以即便这些农具不用了(也许是暂时不用),也要擦得光亮,在门前挂好。这是一个纯正农民的表现,是我国农业社会里乡村农民的经典动作。让我想起了柳青的《创业史》、陈忠实的《白鹿原》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他们的作品里没有这个细节,但是我却想起了这些作品,因为这些作品都同样是刻画了中国农民。同时,我也想到了我的家乡,想到了我的父亲和乡亲们,在秋收以后,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家里那些心爱的农具的。
      让人产生震撼的是,一个极为强烈的对比出现了——父亲珍爱的农具到了他孙女这一代人眼里,成了玩具,成为孙女自拍的道具。“咔嚓”一声,一个小女孩儿摆出可爱的pose。这种阳光鲜亮的形象重叠在一个数千年农业社会象征的爬犁上,是一种巨大的反差,是社会的进步,也是村庄的变化,是父亲生活的变化。在这种变化过程中,诗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欣慰,惆怅,失落在心里不断交替。
      首先,“父亲一直希望我离开这个村庄,越远越好/父亲很自己把我生在了这个贫穷的乡村/我也曾挣扎着想方设法去闯荡外面的世界”这是每一个父亲的想法,都不愿自己的后代依然像自己一样生活,自己吃过的苦,都不愿孩子去品尝,这是天下父母一样的心思。其次,作为后代,也不会甘心情愿重复父辈的生活,也愿意去闯荡自己的一片天地。那么当这一切都随时间流逝之后,一个在外面闯荡成功的成年人本该是踌躇满志、志得意满,但是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淡淡的苦涩,“村庄变成了城市/熟悉的学校、牛棚和枣树消失了/父亲一直想让我回去/可我已无法返回”是的,一个正值扎根的树苗被移植到他乡,那么它就是那里的绿荫,就是那里的一棵树。像蒲公英的种子,在一柄小伞的带领下它飘走了,那么它无法回来。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这样的种子,我们都会在梦的引领下走到远方,然后在回忆故乡的感情里,在远方扎根。诗人对家乡的怀念,是他已经找不到那个他熟悉的家乡了。寻找故乡,应该是每个人诗歌的主题,也是生存的主题。
      恩泽的《父亲的村庄》,写出了祖辈对于村庄的厚重感情,比如“爷爷、姥姥、大伯、三叔”等被挂在了墙上的照片,这是许多的生命延伸,但是这些生命已经属于村庄。同时在诗歌的结尾也写出了父亲依然属于村庄,这是一种情感的延伸。浓郁的乡情,就是在这种情感与生命的延伸过程中得到了积淀,得到了升华。这一切效果的成功营造,源于诗歌中的细节,让一系列具象的细节,蒸发出了这种意蕴深厚的乡情。

 
(责任编辑:周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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