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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鸠摩罗什》:释理方/莫言/孟繁华/李敬泽/雷达/敬一丹/

时间:2017-10-27 19:23来源:未知 作者:周步 点击:
西部作家徐兆寿长篇小说《鸠摩罗什》 释理方/莫言/孟繁华/李敬泽/雷达/敬一丹/贾平凹/陈晓明鼎力推荐 长篇小说《鸠摩罗什》简介: 鸠摩炎是北天竺有名的法师,背负释迦牟尼圣像往东方传法,到龟兹时接受了龟兹王的聘请,成为国师,并与龟兹国的公主耆婆结婚。

著名作家徐兆寿长篇小说《鸠摩罗什》

释理方/莫言/孟繁华/李敬泽/雷达/敬一丹/
贾平凹/陈晓明鼎力推荐


 

      长篇小说《鸠摩罗什》简介:
      鸠摩炎是北天竺有名的法师,背负释迦牟尼圣像往东方传法,到龟兹时接受了龟兹王的聘请,成为国师,并与龟兹国的公主耆婆结婚。后生下一男婴,目不忘、语出惊人之神奇,故名鸠摩罗什,意为神童。
      七岁时,鸠摩罗什的母亲离家修行,带着他寻访名僧,遍学佛经,因能日诵千偈而闻名。十岁时,往北天竺迦毕试国,再拜槃头达多为师。两年后,学成说一切有部小乘佛学。十二时声名闻达于西域诸国。
      十二岁那年,在北天竺月氏北山上,有罗汉看见罗什后对耆婆说,一定要看好这个孩子,如果能让他在三十五岁时还不破戒,他必然会大兴佛法,广度众生,成为阿育王门师优波掘多第二,若是戒律不全,就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也就是做个才明俊义的法师而已。
那一年,罗什在沙勒国遇到莎车王子苏摩兄弟,向他开示大乘佛教。十三岁时,罗什离开沙勒国往温宿国,龟兹王亲自到温宿国迎接罗什回国。二十岁时,在宫中受戒,逐渐成为整个西域佛学界的领袖人物。
      罗什三十三岁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前秦国发生了一件奇事。查看天象的太史发现,西边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无比闪亮的星星。他对前秦皇帝苻坚说道:“有星见于外国分野,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
      六年后,苻坚发兵七万,派大将吕光率领征伐西域,嘱咐他一旦平定龟兹,即刻着人将鸠摩罗什送往长安。吕光平定龟兹,见到鸠摩罗什,但一看鸠摩罗什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时,便有些轻视。他用了各种方法来验证鸠摩罗什有没有高超的法术,也用了美女去诱惑,都不能见效,便用计将鸠摩罗什与公主阿竭耶末帝灌醉,逼他们成为夫妻。这是鸠摩罗什第一次破戒。
      吕光本想在龟兹滞留称王,鸠摩罗什劝他回内地,并说路上自有福地在等待他。于是,他便返回。路上遇到一系列事情,鸠摩罗什都有预言,开始相信鸠摩罗什确为神异之人。最后到凉州武威称霸一方,对罗什更信。
      十七年过去,罗什在凉州学成汉学,并有了自己的寺院。此时,后秦皇帝姚兴又一次发兵七万,派大将姚硕德伐凉,迎鸠摩罗什到长安。姚兴笃信佛教,与罗什彻夜长谈,相见恨晚,拜罗什为国师,而罗什也觉得自己弘法的时机终于成熟,便在第七天就开始翻译佛经。
但此时,儒家、道家见佛教得势,都来挑战。远在西域的婆罗门教也不满罗什在中原为师,也派人挑衅。罗什一一克服。
同时,皇帝姚兴觉得罗什如此神人,竟无有子嗣,很是遗憾,便送给他十位歌伎为妾,希望能留有法种。罗什被迫接受。这是他第二次破戒。但这次破戒,影响深远。不仅中国各地的僧人批判他,而且远在西域的师傅也不远万里来查明真相。
      他无力辩驳,只想着尽快翻译佛经,并用“舍己利众”的大乘精神鼓励自己,但最要命的是,他驻锡的草堂寺僧人也模仿他娶妻生子,一时成为风气。他只好将这些弟子叫到一起,在饭里拌进半碗铁钉,从容吃了,然后对弟子们说,你们若能如此,也可学我。弟子们不能,方才知道罗什与他们都有不同。弟子僧肇则用《维摩诘经》为师傅辩护,风气渐渐好转。
     此时的罗什,也觉得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更加将精力集中在译经上。到他圆寂时,他在众弟子面前发誓:若我翻译的佛经没有错误,则让我在焚身后舌头不烂。弟子们惊奇地发现,当他们把罗什用火焚身后,其舌不但不烂,而且犹如生时。
小说还有第二条副线,即“我”为叙述者,描绘了几个当代的学人,把鸠摩罗什时代的诸多问题引到当下,并引入近代以来的另一个西方文化,使两种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相比照,使这部历史传记体小说有了深刻的当下性。
      作者简介:徐兆寿,1968年生,甘肃凉州人,复旦大学文学博士。现任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甘肃省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全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全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首批荣誉作家。《中国文艺评论》主编。1988年开始在各种杂志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等作品,共计500多万字。长篇小说有《非常日记》《荒原问道》等7部,诗集有《那古老大海的浪花啊》《麦穗之歌》等3部,学术著作有《精神高原》、《人学的困境与超越》等18部,获“全国畅销书奖”、“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甘肃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十多项奖,在《新华文摘》、《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小说评论》、《文艺争鸣》等刊物上发表文学评论近百篇。
 
名家推荐语:
      从《非常日记》到《荒原问道》,徐兆寿经历了从青春写作到知识分子写作转型的过程,每一次都成为文坛瞩目的亮点。三年后,《鸠摩罗什》问世,这标志着徐兆寿的又一次转型。这一次,他向历史传统和文化精神近了一步,相信会带来一种新的声音。
      ——评论家、中国小说学会会长 雷达
      中国的大西北不仅是中国神话生发之地,且是西域文明与中华文明的融汇交通之地,是今天文化复兴的命脉所在。兆寿近年来的写作就是在挖掘这条深邃的根脉,并且渐成气候。如果说《荒原问道》是叩问现代知识分子精神世界的一部佳作,那么《鸠摩罗什》就是叩问古代文化传统的一部大著。
      ——评论家、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 陈思和
      西部是一块需要阐释,且正在阐释的荒野。在旷野上,兆寿总在不停地行走,寻找,叩问,确立着他的精神世界和文学脸孔。并且,他野心勃勃、处心积虑地在绘制一块新的世界镜像。《鸠摩罗什》即是镜像中那块被智慧之光照亮的镜片。
      ——评论家、中国作协副主席 李敬泽
    《鸠摩罗什》一定是中国西部文化的刻碑之作 !
      ——评论家、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 陈晓明
      徐兆寿是一位学者型作家,他的文化抱负、小说的品质、散文的气度以及诗歌的抒情性特征使他与众不同,我们应当认识到他的独特性。如果说《荒原问道》是一次现代性天问,那么,《鸠摩罗什》则是一次古典式回答。他在精神世界长途跋涉坚持追寻,他执着的身影就这样投射在西北苍茫的天地间。
       ——评论家、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 孟繁华
 
序:

一切都有缘起

 

文|徐兆寿

      一切都有缘起。
      小时候,祖母不吃肉,一点荤腥都不沾。当然那个年代吃肉是少有的事,但只要吃肉,母亲便要做两顿饭。一顿是荤的,一顿是素的。素的自然只有祖母一人吃。先做荤的,后做素的。所以做完荤的之后就要洗锅。有几次大概是母亲没有把锅洗干净,祖母一闻便闻着了,于是,祖母便骂母亲,母亲也委屈地说她真地洗了。后来吵起来。母亲在我们村里是最没脾气的人,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反抗,但只要母亲稍微说一些不高兴的话,父亲便不高兴了,就起来打母亲。父亲是方圆几里最孝顺的汉子,祖母骂父亲时,我从未听到父亲说一个字。这成为我小时候日常生活中最不解的一个情结。
      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据说是城里来的。听说村里有人搞一贯道,那些人也不吃肉,还搞封建迷信。来的人要他们吃肉。不知怎么又牵连到我祖母,也要我祖母吃肉。到底后来吃了没有,我们小孩子就不知道了。但那一次,我知道了不吃肉也是有问题的。
      再后来便慢慢地知道祖母是十二岁时开始吃素,当时她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死去。此后便信佛了,但她不上香不拜佛。那时我并不懂得什么是佛教。家里没有人说起这些事,学校则认为这些都是迷信。
      再大一些时,便常常听到很多人说祖母做了无数的善事。有一个嫁到远处的姐姐,一见面就对我说,大奶奶太好了,挨饿时,她把碗里的汤喝了,把稠的给我们吃,我们才活下来,你们兄弟几个能有出息全是大奶奶积的德。
      等我做了大学教授,也有一些名气的时候,去给祖母上坟。路上会碰到很多人,没一个赞扬我们奋斗的,都在重复一句话,你们能有今天,都是大奶奶行的善积的德。
我从生下来不久就与祖母一起睡,直到我去城里上师范。据说,小时候挨饿时,我饿得哭个不停,祖母便把她的乳头让我吮。当然是没有乳汁的,但我就不哭了。
       祖母去世时,是夜里一点半。家里只有我不在身边。祖母便叫着我的名字,从枕头下取出一叠一毛钱,告诉我父亲,一定要支持我上大学。然后便闭上了眼睛。父亲数了很久,算出那笔遗产大概有十几块。
      那时我正在武威师范读二年级。那天夜里,我在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空旷,我四处寻找,惊醒来。我从床上坐起,意识到祖母可能去世了。看了看表,大约两点钟。第二天一早,我一位堂弟从乡下赶来对我说,大奶奶去世了。
      村里人都惊叹,大奶奶真的行下善着呢,你看她死的时候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祖母去世时七十六岁。
      更多的人惊叹,大奶奶真的是积下德着呢,你看大热天死了,棺材跟前一个苍蝇都没有。这件事我并没有在意,但村里人都如此说,我也便信了。
      祖母活着的时候,我从未觉得她对我的精神生活有多么重要,但她去世后,我才开始理解她。从她开始,我对佛教有了一丁点的兴趣。
      之后便是漫长的求学之路。我沉迷于西方哲学与科学。尼采、萨特、海德格尔、康德、苏格拉底、柏拉图、《圣经》《古兰经》以及牛顿、爱因斯坦、霍金……那是我们那一代人共同的经历。文学方面的阅读更不必说了。
      只是偶尔,我才会翻阅《论语》《道德经》《庄子》《史记》,但直到四十二岁那年,我离开兰州,去复旦读书时,有人送给我一套《金刚经》。到底是谁,到底在哪里送给我的,我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在睡觉前忽然翻开了《金刚经》……
      然后我便写长篇小说《荒原问道》,开始站在上海重新观看大西北,眺望古丝绸大道,自然也开始重新理解祖母以及我的故乡凉州。原来我是准备留在上海的,但那一年回家时,从飞机上看到荒山野岭的大西北时,我忽然间热泪盈眶。我听到飞机上有人讥笑说,太荒凉了,连草都没有,人怎么生活呢。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着他,你根本不懂这片山川和荒漠。
      于是,我下定决心回到大西北,也开始把笔紧紧地扎根在大西北。我开始写丝绸之路。我看到的第一条大道,便是从古印度传来的佛教。我与清华大学出版社签订了一本书的写作,三座佛寺,三个高僧大德。先写敦煌,然后写白马寺和麦积山石窟。它们花去我整整一个月的功夫。我第一次深入地理会了佛教如何汇入中国文化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然后是写三位大德。鸠摩罗什、法显、玄奘。但迄今为止我只写了鸠摩罗什一人。
      本来只是书中的一部分,计划写三万字,可越写越长,读的资料也越来越多,而且越是阅读有关佛教方面的书籍便越是感到无知,于是,花了几个月时间专门阅读这方面的图书。
      听说我在写鸠摩罗什,省委宣传部的朋友来找我,说要拍纪录片,希望我能写稿本。武威的朋友也来找我,也说要拍相关的纪录片或影视剧,希望我写成剧本。还有一些经商的朋友也找我,想与我合作。我意识到,“一带一路”的实施把早已被风沙淹没的古丝绸之路擦亮了,那条路上的人也重新活了起来。玄奘和鸠摩罗什便是耀眼的明星。玄奘的电影很快便上演了。接下来人们便开始呼唤鸠摩罗什上场。这是这么多人找我的原因。
      2015年秋天时,我终于完成了十二万字的跨文体著作《鸠摩罗什》,里面有故事,有学术随笔,有诗歌,也有学术考证。总体而言,是为拍摄鸠摩罗什纪录片而做的准备。但有两件事改变了我。
      给我们家做饭的杜姐有一天忽然翻开了它,便看下去。我发现后问她,写得如何。她说,很好啊,我看着都想出家了。我说,啊。我后来又问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她说,有很多看不懂。
      最早的时候,我是把这本书作为一本学术传记来写的,只是给少部分人看的,但与杜姐交流完的那天夜里,我睡不着,便翻看《妙法莲花经》,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我放下那部佛经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重新去写,要让大多数人能读懂。这才是方便法门。
      如果说我过去写的很多小说、诗歌、散文都是写给少数人看的,那么,这本书一定要走向民间。写作的人物也决定了它必须走向普罗大众。
于是,我重新开始写作。但还有一件事存在巨大的困难,这就是鸠摩罗什在凉州的活动。史料少之又少,民间传说也几乎没有。怎么写鸠摩罗什在凉州的十七年呢?
那年春节,我专门去凉州考察。去了莲花山,去了海藏寺,去了恒沙寺,还又去了一趟天梯山……我把整个凉州跑完了。
      资料还是极少。于是,我又开始阅读五凉时期的史料文献。慢慢地,那个时代的图景在我眼前活了起来。
      我做了第二个大胆的决定,虚构鸠摩罗什在凉州的生活,重新呈现五凉时代的文化盛景。这也许是以后很多凉州人会议论我的一个地方。
      最后的写作难点便是如何解读鸠摩罗什的两次破戒。我看了很多写鸠摩罗什的文章,都是从世俗者的角度去解读的。我还上了一些佛教网站,看到很多僧人在批评鸠摩罗什。
      两次破戒,成为佛教与俗世的关切点。如果人云亦云,写作便极其简单,当然也毫无意义。如果那样,鸠摩罗什便停住在人佛之间。这是人间最为欢喜的,但佛界弟子便迷茫无助了。于是,我开始阅读罗什的一些笔记,阅读他翻译的佛经。当我读完《维摩诘经》时,便有了重新解读他的法门。
      当我把这个问题解决后,我以为便可止笔了,但我心中又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其实,这个疑问自始至终就潜藏在心底。今天写鸠摩罗什能给当世什么样的启示呢?说得再大一点,佛教甚至中国传统文化能给今天的人类什么样的启示?能解决今天人类精神生活的什么问题?如果没有什么启示,写作便毫无意义。于是,我在小说中引入一条副线,以便让读者诸君思考这个问题。当然,我只提供我个人思考的样本。
      小说写完后,很多人都在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突然感到惶恐,我怕没把这位高僧大德写好。
在发表和出版的漫长过程中,我渐渐放下了这种惶恐,且放下了名利心。很多年来,我一直想为祖母写些什么,也想为凉州大地写些什么。这个愿望依托在鸠摩罗什大师身上算是实现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此,本书是献给祖母的,是献给凉州大地的,也是献给伟大的丝绸之路的。
      ——本文转自文汇报
评论:
 

鸠摩罗什》的价值与启示
 
作者|杨光祖 

 
      一切都有缘起,徐兆寿说。
      长篇小说《鸠摩罗什》的写作、出版,既是一种缘份,也是一份责任。作为武威人,与留居凉州17年的鸠摩罗什,从小就有了一份缘分;而作为作家,对这样一位对中华文化产生巨大影响,而在民间尚少人知的高僧,也有一份表而出之的责任。
      鸠摩罗什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株奇葩,先祖为印度婆罗门种姓,世袭国相,父亲鸠摩罗炎,出家为比丘,远涉西域,被龟兹礼聘为国相。母亲是龟兹国(今新疆库车一带)的公主,后来也是她带领鸠摩罗什走上了潜心修行的道路。鸠摩罗什自幼聪敏异于常人,半岁会说话,三岁能认字,五岁博览群书。成年以后,四处求学,得高僧指教,佛学造诣愈发精益,来到中土后,组建、主持译场,翻译的经书更成为传世经典。但一代高僧的意义绝不仅此而已,鸠摩罗什不仅是佛学经典的翻译巨匠,更是文化交流融合的功臣。而文化的交流不仅仅是知识在不同地区的传播,更加深远的影响是使得文化的火种得以保存,保存的是“星星之火”,日后留给我们的就是“燎原之势”。
       贵族出身的鸠摩罗什为何会把弘扬佛法当作自己一生的追求?只有一个词可以解释,那就是“信仰”。信仰让他虽百难而不辞,敢于赴死,敢于忍辱。鸠摩罗什的降临把天竺、西域和中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潜心修行的父母给了鸠摩罗什一个信仰,一个一生的信仰,这个信仰成为了鸠摩罗什毕生的追求。在两千年后的今天,“一带一路”的倡议之下,鸠摩罗什仿佛又回到了人间,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一样。漫天的黄沙已然消失不见,一带一路的“路”日渐清晰,鸠摩罗什作为连接中印两大民族的历史人物理应被我们铭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鸠摩罗什对丝绸之路的繁荣做出的贡献理应成为今天“一带一路”倡议的坐标,以此来丈量“一带一路”的前世今生。
       昔日佛国圣景的凉州今天是“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城市。鸠摩罗什在凉州的经历至关重要,就是在这片土地上,鸠摩罗什学习汉字,研读经典,弘扬佛法。在鸠摩罗什离开凉州时,信众上至王室,下至村舍,一派佛国圣景,令向佛之人心向往之,也为其日后在后秦的大规模译经和向中原地区弘扬佛法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如此重要的时期,可是史料记载却寥寥无几。徐兆寿不辞辛苦,多方求证,研读佐证史料,发挥作家的想象,才使得鸠摩罗什跃然于纸上。小说凉州部分的创作是作者文学功力的体现,这部分的虚构依着史实而生,亦真亦假,却也符合鸠摩罗什“一切皆是幻象”的精神指导,此为妙笔之一。小说中关于鸠摩罗什的两次破戒的处理也称得上妙笔生花,一般来讲,“大师破戒”这样的情节如果处理得不够圆润的话很容易落入俗套,而要处理得有新意就要“有所藏”,就要隐而不发,而不是撒开了写,因为传统文化讲究的就是一个“言有尽而意无穷”。
       《鸠摩罗什》固然是对鸠摩罗什一生的梳理,但何尝不是借此来反观今天?鸠摩罗什的一生是追求佛法的一生,有了信仰就有了毕生的追求。反观今天的中国呢?我们缺乏“鸠摩罗什”式的信仰。在今天的社会,好像已经没有人讨论信仰,人们讨论的是赚钱,财富值成为社会评价标准,在此标准下的国人忙忙碌碌,熙熙攘攘,为利来为利往。鸠摩罗什的启示在此时就显得意义深刻,鸠摩罗什7岁随母出家,每天勤奋于课业之中,磨砺于苦难之间,即使身陷囹圄,亦不改其初衷。比如,身陷凉州,仍17年如一日,研究经典佛经,每日颂扬佛法,实为不易。如果说年少的鸠摩罗什是因为天赋异禀家学渊源,从而拜入佛门,那么已至中年的鸠摩罗什又为什么如此坚持?可能只有心之所至可以解释。心之所至,皆可成也。这种追求“道”、“信仰”的精神书写,依然延续了徐兆寿的长篇小说《荒原问道》,只是更加直接,更加个体化而已。
       初读此书就被深深吸引,仿佛自己回到了鸠摩罗什生活的时代。这种“身临其境”之感的营造首先是建立在文章的通俗性之上的,有了人人可以读懂的前提,境界就可以随想象而起舞翩翩了。通俗性不代表思想不深刻,反而这本书传递的价值是当今缺乏的。所以讲鸠摩罗什的书应该是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更不应有高深莫测的观感。《鸠摩罗什》也没有炫技,也没有故弄玄虚,只是老老实实地写出了鸠摩罗什的一生,写出了他作为一位打通中印文化交流通道的文化大师的艰难和奋斗。尤其那种对“道”的追问,对信仰的书写,更是让今人萎靡的精神为之一震。
       鸠摩罗什之于今天的我们有什么样的启示呢?或者说以鸠摩罗什为代表的佛教文化之于今天的我们有什么启示?佛教文化又代表了什么?这些问题在今天“一带一路”的倡议下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回答这些问题意味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回归。自从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古老中国的大门之后,我们一直生活在“东亚病夫”的阴影之下,不仅身体孱弱不堪,似乎灵魂也被震“惊”了。我们开始用西方的理论、技术来武装自己。殊不知,一直以来滋养我们灵魂的传统文化也被悄悄地遗忘掉了。所以《鸠摩罗什》的出版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次传统文化的回归,是一次以佛教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归来。作者站在审视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高度来回答这些问题,更身体力行地重塑鸠摩罗什这一历史形象,让我们读者得以沿着仅存的历史碎片,得以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立体的佛教大师形象。人物形象的树立是一部文学作品成功的关键,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一定有一个真实可亲、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世界上的经典名著莫不如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物的塑造比虚构出来的纯文学形象更加困难,因为既要满足文学作品对人物形象的要求,又要尊重史实,不可妄言。
       佛教学者陈兵说:“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角度看,罗什的贡献不仅在传播印度佛学真髓,大大提高了中国人的学佛水平,而且在引进新的思维方式,促进了中国人的理性思维,丰富、提升了中国传统文化。”《鸠摩罗什》的最大意义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次深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契机,引发民众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再思考,对于“一带一路”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精神文化支持。重新建构这位卓越的佛教大师的前世今生,既是对其一生功绩的肯定,也昭示着“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光明未来。
      (作者简介:杨光祖,甘肃通渭人,文学评论家、散文家、学者。2004年破格晋升副教授,2008年破格晋升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甘肃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评委,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委宣传部“四个一批”人才,甘肃省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中组部“西部之光”访问学者,甘肃省影视剧审查委员会委员,甘肃省文学院特约评论家,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五届高级研讨班(全国中青年文学理论评论家班)学员。2007年参加全国青年作家文学创作研讨会。现任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当代影视文学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
                     
              2017年10月09日  文艺报
 

(责任编辑:周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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