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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事干杯

时间:2019-11-05 18:38来源:原创 作者:陶代伦 点击:
与往事干杯 作者:陶代伦 周末的阳光格外灿烂,陶子的心情像天空的云彩,妻子看着他,他看着妻子,无语。陶子拉着妻靠窗闲坐下来,目光打水。多少年来,那些可追,有盐也有味的往事,陶子一直都想向妻子述说。今天,陶子不吐不快。 苦涩的童年 童年的时光是
与往事干杯
                                                                                     
 作者:陶代伦
                          
 
周末的阳光格外灿烂,陶子的心情像天空的云彩,妻子看着他,他看着妻子,无语。陶子拉着妻靠窗闲坐下来,目光打水。多少年来,那些可追,有盐也有味的往事,陶子一直都想向妻子述说。今天,陶子不吐不快。
 
苦涩的童年
 
      童年的时光是美好的。开始有记忆的时候,老家的院子很大,住着十七、八户人家,四合院的穿斗瓦房,还有小天井,典型的明清建筑。现在已经不在了,如果在的话,应当保护,它是一种特色建筑文化。
1966年,“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
这一年年底的一个早晨,陶子降生了。陶子似乎耳朵很灵,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听见武斗的声音。出生的时候,哭声压过村旁小河的流水声。有人说,生在早晨的人“八字”大,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有一点可以相信,陶子从来胆大,哪怕是一个人在夜里行走,妖魔鬼怪都不怕。
六岁那年,陶子开始记得“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知道最多的事,就是斗地主,打到牛鬼蛇神。父亲也戴过“高帽子”,因为家里成分不好,好像叫什么“小土地”,一家人不能抬头说话。
夜,很寂静,陶子睡得正香。突然听见锣鼓声,翻来覆去的陶子,从床上坐起来。大人们告诉陶子,是隔壁张氏娘死了,陶子突然瞪起了大眼睛,跑去看望张婆婆,还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反复地问。
死亡,对于那时的陶子,不明白什么意思。张婆婆可是最好的人,从没骂过陶子,还拿“桐子叶粑粑”给陶子吃。家里粮食不多,非常节省,有时吃野菜,还吃过“糠粑粑”。“桐子叶粑粑”是包谷粉子做的,对陶子来说,算是“打牙祭”了。张婆婆很亲近陶子,常找陶子玩。不识字,却教过陶子数数,从一数到九,还夸陶子聪明,“把娃儿送去认字”,都给陶子父母说了好几回。陶子根本不相信张婆婆会死,张婆婆在陶子心里活着呢。
 
    1974年,陶子八岁多了,开始发蒙读书,学校就在陶子的院子。记得那天早饭后,陶子像往常一样拿起狗屎箢篼,赤着脚,准备出去捡狗屎,父亲叫住了陶子,并把手上的箢篼卸下来,不顾身上的臭味,拉着陶子走进了教室。陶子感到意外,一门心思想着逃,想捡狗屎给家里睁工分呢。“读书干嘛?”,其实压根就不想读书。还有一个原因,看见教室里那个十三、四岁又脏又臭的同学,高陶子一个头,平时就欺负同学,真还有点怕他。
    学校其实不像学校。是院子里腾出的两间老屋,一间做教室,另一间较小,是老师的办公室,里面还放着乱七八糟的竹木。书桌是石头做的,坚固结实,想毁坏那是不容易的。父亲、母亲都是很严厉的,叫陶子上学,不敢违抗,否则,父亲会拿桑树条打得双脚直跳。就这样,读上了一年级,开始了陶子的学生时代。至于幼儿园,那时没听说过,城里也许有。老师发给陶子就两本书,语文和算术。还有一支铅笔,一个小字本,一个通行本。
    老师的文化并不高,只读了初中,课外也是要干农活的,叫民办老师。陶子除了上学,也要帮助父母劳动,课外主要干着捡狗屎的活。从一年级至五年级毕业,就一个教师,教所有的课程。一年级的语文课本不是从拼音开始,陶子记得语文第一页:“毛主席万岁”;第二页:“中国共产党万岁”;第三页:“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老师拼音不好,四川普通话更不行,硬教读写,读音不是很正确。陶子的字读书不是很用心,记忆力很好,字写的还不错,受过老师的表扬。算术好像天生不行,“3+2-5”老是不知道答案,不知挨母亲打过多少次。为此,逃过学,父母把陶子找回来,打骂过后再亲手交给老师。有些好笑,但总体还是个好学生。因为个子小,总让着同学,从没在校打过架。当然,陶子也有想打架的时候,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
 
   陶子在院子里几乎读完了小学,能够背诵很多毛主席语录,“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还能背诵“党在社会主义时期的总路线”,现在也还记得:“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这个历史阶段中,始终存在着阶级。。。。。.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小学五年级即将毕业的时候,学校还没有名字。1978年,大地焕发了生机,祖国欣欣向荣,大队新建了校舍,正式取名为沙石坎小学。少年陶子搬进了新教室,坐上了木书桌,笑容格外灿烂。几个月后,小学就毕业了。
沙石坎是陶子的老家,沙石坎小学是陶子人生的第一个履历,美好的少年时光,挥之不去。
 
烦心事总有那么多
 
大地披上了绿装,祖国的形势一天比一天好,陶子升上了初中,喜悦的心情,自然流露。
初中报名那天,陶子穿了一双新的解放鞋,一件粗布新衣服,炫耀了又炫耀。可是天不作美,雨点时儿大时儿小,害怕弄脏新鞋,打着赤脚,在大哥陪同下,来到平静乡小学报名入学了。平静乡小学其实也是一个院子,只是比沙石坎那四合院大多了,还有戏台子。离家大约四、五公里,不远也不近。小学里办有三个初中班,有两个班主任是公办教师,剩下的那个班主任是代课教师,那就是陶子的大哥。兄弟俩当然最了解,大哥没有考上大学,毕业不久经他的高中老师介绍当上了代课教师,陶子打死也不想读他教的班。
 
学校不懂陶子的心。三个班哒,偏偏就安排读大哥教的班。大哥考大学考分差的还是挺多的,上大学可以说没门,到平静小学任教,担任初中代课老师,不用说,大哥对陶子一定会关照的。可以看得出来,大哥把陶子安排坐在第二排中间位置,按高矮只能坐在第一排。平心而论,那是非常的关照。年龄较大,个子却小。
“起立”,大哥开始上课,慌张的样子,似乎有些颤抖。“现在开始点名”,大哥在讲台喊了一声,念到陶子的名字时,没有做声,耷拉着脑袋。大哥横了几眼,继续往下念。陶子也不想看他上课的样子,低着头,竖起耳朵只顾听,很不舒服的滋味。
    陶子与大哥关系一直不好,在家的时候总是拌嘴,没大消停过。陶子比大哥小五、六岁,个子小不说,身体也单薄。拿母亲的话说,叫“担不起一头,抬不起一杠”,陶子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所以母亲对陶子很担心,说是长大了要遭饿死,求不到吃,顾着陶子。母亲煮饭的时候,总要丢个碗在锅里,煮熟了才把碗舀起来,碗里米饭多,红薯少。锅里基本上是米汤和红苕,苦了陶子的哥。
    放学的钟声还在响,陶子的双脚早已跑出了教室,书包也忘了拿走。大哥咬牙切齿,想揍陶子一顿,还想吃陶子的肉。回家后,陶子和大哥不可避免地吵了一架,高声喊起说:“不读你教的书”。父母很着急,最终偏向了陶子,“换班”!
 
     另一个班仍旧关照陶子。老师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还拿了一个班干部名额给陶子当,叫生活委员。老师是敬爱的老师,懂陶子的老师,无论如何,陶子应该永远感谢。话说回来,老师换了,新老师的教学水平并不比大哥好哪儿去。就连好多字,都在乱认。比如:杠杆,偏要读成“拱杆”,上高中时,不经意间读出来,同学们哈哈大笑,才知道老师教错了。陶子没有责怪老师的想法,老师已经尽力了。
 
     陶子自己也没弄明白,学习态度本来就不好,期末考试还排在班上前三名。赶上了好时光,《人民日报》大篇幅刊登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高中公开硬考了。初中两年不到,一晃就要毕业了。陶子数、理化成绩有点差,好在计算四科成绩,陶子的语文、政治一直高分,数学中等偏下,理化更差。高中考试,意料之外,特别是作文题目,《给归国难侨的一封信》,好多同学乱在修桥,不懂得“侨胞”的“侨”,写偏了,陶子却写对了。叫运气吧,陶子居然的高中了!班上就考上三个班干部,班长,学习委员,生活委员。陶子从心底里感激老师,不是当个生活委员,也和其它同学一样,名落孙山,永远离开校门。
 
    烦心事总有那么多。陶子想把故事捡起来,装进酒坛子里,像珍藏百年老窖。
 
高中也有研究生
 
初中升高中公布了录取线,陶子高出分数线10多分,很高兴坏了。父亲、母亲好像并不太在意,继续忙里农活。
这是一个暑假天,当教师的大哥回到了家,和农民一样,什么农活都能干。父母像牛一样累着,全家人都很辛苦,陶子也不例外。陶子个头矮小,身体弱,好多重体力活干不了,干些打杂的活。八月下旬,谷子熟了,陶子和母亲割谷子,父亲同哥哥打谷子。临近中午,陶子回家烧火做饭,大哥帮着父亲把谷子用大萝兜担回石坝子,等着母亲翻晒。
高中新生录取榜公布了。
新生入学榜上没有陶子的名字,令陶子大失所望,几乎是流着眼泪回到了家。陶子本以为上学读书就可以逃避家中劳动了,起码可以耍个三年,这回可好,梦想破灭,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叹气。
陶子的大哥毕竟是教书的。当然清楚,陶子的分数超过了录取线,现在不再搞阶级斗争那一套了,为什么没有录取?找上教办和文教局,终于找到了结果。县中学有个陶之的名字,录取分数和陶子完全一样。怪了,是谁弄错了陶子的名字,有意还是故意?冤枉气了陶子一场,阴差阳错还读上了县城中学。坏事变成了好事。
步入高中大门,走路也是一阵风。
班主任老师终于点名了。“陶之!陶之!”没有人回应,同学们左看右看,最后目光投向陶子。“叫你呢?”有个知道我的同学直接提示陶子,以为陶子没有听见。“我叫陶子”,我终于答话了。“我的册子上只有陶之,你就是陶之”老师抬高川普的声音。陶子才不管那些,名字是我父母取的,谁也不能改变,固执使用陶子这个的名字。可是学校及档案依旧叫我陶之。陶子不从,跑到班主任那里大喊大叫,“你们给我搞错了,你们必须给我纠正”,说得振振有词。胆子也够大,学校屈服,恢复了陶子的本名。
陶子是农村学校的孩子,这到了城里学校,才真正感到学习差距是那么远。特别是上英语课,简直就是坐飞机。学习了一两周,陶子ABC还不会准确发音,二十几个英语字母也不会写。城里学生初三就学过英语,陶子只读过初二,没有初三。特别是早读课,陶子一发音,比农村的狗叫还难听。同学们总是停下来大笑,以后就干脆不读了。想想吧,陶子的英语成绩会好吗?100分的题,最好成绩也没考过60分。还有那个数学,天生就很讨厌,读初中成绩就不好。上高中了,陶子大脑并不笨,还是下定决心刻苦专研。结果,无论怎么努力,成绩就是上不去。
高兴的事有时也会发生,意想不到啊。
有一堂语文课,老师讲解陶子的作文,作为优秀范文,让那些瞧不起陶子的同学刮目相看。老师讲了很多篇,越讲越兴奋,最后号召同学们向我学习。可以这样说,语文老师喜欢上陶子了。
高中二年级,电影《刘三姐》家喻户晓,陶秀才与刘三姐的对歌,好多人都会唱,当然,陶子也会唱,但不敢大声唱。
“你歌哪有我歌多,我的歌儿流成河”,陶子当然会唱,也喜欢唱歌,唱的也不错,真的不错,走路都在哼。陶子姓陶,八十年代是个幻想的年代,激情澎湃的年代。那些善于想象的同学,自然会乱联系陶子,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把陶子喊成了“陶秀才”。从此,陶秀才这个名字,比陶子的本名响亮得多。认识陶子的人都这么叫。
高中阶段的学习还是够辛苦的。按家乡的话来说,没有“打咣子”,是认真的。可是无论怎么认真,陶子的成绩都在中等偏上的位置,有的学科排名还靠前,比如:语文、历史、地理单科成绩常在班上前三名。平时念分的时候,喜忧参半。到了期末,通知书上的那个总分,还是有些羞人,感觉脸上有跳蚤在爬。
时光跑得飞快,根本不顾陶子的感受。不知不觉临近毕业了。考大学注定没有指望,按惯例,全学校也不过二十多名(包括文理科),不像现在,一个学校考一两千人,基本能上大学。八十年代是美好的年代,奋斗的年代。考大学还得先预选,要拿到正考的考卷,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管怎么说,陶子的文科班四十多个同学,成绩在前二十名,努力点,也许可以进入预选名单,看到考大学那张真正的考卷。
功夫不负有准备的人,陶子终于参加了大学考试。至于名落孙三,一点也不奇怪。
高考也考了,考了等于没考,都是偏科害的。陶子还是安心当农民吧,当农民有什么不好?包产到户了,有农活就干,没农活就耍。农村的天地多么的广阔,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可是陶子的母亲不是这样认为。
母亲说陶子不是当农民的料,难道当农民标准很高?陶子常常听母亲数落,除了人矮小,体力弱,担不起一头,抬不起一杠以外,在农村还要打单身(讨不到媳妇)。陶子哪里想的这么远,压根就没有想过。仔细想起来,还真那么回事。陶子后来也这么想,明显有些堕落,对生活丧失信心。
八月下旬的一天,天气热的不一般。母亲突然对陶子说,“下期开学了,你去复习吧”,陶子开始感动,母亲对我真好。
家里条件开始好起来,大哥民办转公办老师了,也安了新家。陶子给母亲说了真话,即使复习,也不能保证考上。母亲真是铁了心,说句陶子都不敢想的话:“那就读到胡子白吧”。母亲那母亲,真是陶子的好母亲。
就这样,陶子开始了高中复习。一年不中,两年没有中,复习的第三年,看到了一点小曙光。一个高中,陶子读了六年,特别是那历史、地理,连图及图下面的小字,陶子至今都记得,可以叫滚瓜烂熟。
“研究生回来了”,陶子的同学在村旁遇见了他,叫喊着。
有的大学都要毕业了,有的结婚了,与老师、同学相见的时候,都知道陶子是个老复习生,有时直接称呼陶子“高中研究生”,家里的人也这么叫,陶子无法反驳,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艰苦的岁月,酸甜苦辣
 
1988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到处听见花开的声音。
刚过了年,陶子收到县委组织部的通知,去林农乡报到上班。陶子当上乡干部了,笑脸如同天空的暖阳,全家人高兴,全院子的人都向陶子问好。
陶子永远不会忘记感恩陶子的母亲,没有母亲的英明决策,当干部那是不可以想的。母亲对陶子那么好,那么为陶子担心。陶子把领来的第一个月工资五十六元五角全部交给母亲安排,母亲却感激地对陶子说:“心意领了,把钱存起来吧,以后还要讨媳妇呢?”母亲总是考虑得很远,陶子自己都没有想过呢。态度明确,陶子只好把钱收起来。
母亲对陶子的工作一样地关心,生活上也要求严格。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老老实实为人,认认真真做事。直到到现在,陶子都是这样。
陶子每天的工作基本是走村串户,发动群众,服务群众,脚打起了血泡,从不叫苦叫累。陶子对母亲一直说好,告诉母亲什么都很好。担任乡会计辅导员,用算盘工作,就是村里人说的杩木疙瘩子子。住在乡政府石头房子底楼(当时是一楼一底),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旧桌,黑夜里经常听见老鼠打架的声响。平时买菜票吃伙食团,肉三角,素菜一角。下队有补助,最多可以领到二十八元五角。母亲感觉很满意,不停地点头。
陶子应该感谢陶子的哥哥。从县城专门买来煤油炉子,还找了几张煤油票,把母亲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也给带来了。陶子同哥哥在乡政府侧边的一个小馆馆炒了一盘回锅肉,烧了一个豆腐汤,这在当时很奢侈了。陶子争作付钱,哥哥坚决不肯。哥哥其实知道,陶子工作的地方非常偏僻,交通不便,到处是弯弯的土马路,说不上是山道弯弯,反正道路不好走。乡政府比陶子家的院子大一点,只是中间有一条土公路,看起来有一条街。办公和住宿的石头房子比家里那石头房子多了一层,面积大两三倍左右。晚上睡着的时候,耗子(老鼠)闹得凶的时候,经常吵醒。准确地说,工作条件艰苦。
后来,哥哥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母亲。
无论怎样,工作上的事情母亲一点也不担心,她非常相信陶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越来越担忧的是我的婚姻。每次回到家的时候,就一个问题,“有人给你介绍女朋友没有啊?”陶子只是简单的“嗯”一声。
农村的实情不深入你是不知道的。农村女子如果不是读书一般结婚很早,在陶子他们那里,十八、九岁就有人结婚了。陶子上过高中研究生,又学习了两年,年龄不说也知道。让陶子想不到的是,曾经和他念高中的那个女同学,可漂亮了,对陶子非常好,简直就是陶子心目中的天使。上学或是放学总和陶子在一起,他们无话不说,陶子还拉过她的手呢,多好的同学呀!算得上女朋友了吧?
有一天陶子在县城办事偶遇,她抱着孩子,陶子瞪大了眼睛。她说她结婚两年多了,老公是个初中生,砖瓦匠,家庭不错。陶子都很惊讶,想说,又都没有开口。最后他们挥手告别,然后又都回过头来,好像好多话还没有说。
说来也怪,陶子工作的单位,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妇女主任也没有。县妇联下发通知,召开“三八节”座谈会,并安排妇女工作任务,急坏了乡党委书记,派谁去都不合适,最后想到了陶子。大龄青年,没有对象,和妇女们在一起,也许有人介绍一个对象,免得打单身。这个理由看似非常合理,陶子成了临时妇女主任,增加了一项新的工作任务。后来好多人笑话陶子。男同志担任妇女主任,真是稀奇的事。新的妇女主任来的时候,陶子已经干了整整一年,女朋友没有交上不说,还闹了很多笑话,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
 
新的妇女主任是城里人,不仅长的漂亮,家庭条件也非常好,其父母都有工作单位,追求的人自然多了,还没工作就有了男朋友,还是国营单位上班的。
“你好!”“你好!”他们就这样互相打了一个招呼。陶子把工作做了移交,那以后基本上没有交流。从面相上看,有些高傲,陶子几乎不敢靠近她。
妇女主任的到来,给乡政府增色不少,也带来了麻烦。一个城里人来到这个偏僻的乡,多少有些不适应,乡领导时常担心她,还派干部保护她。对于陶子来说,和从前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除了工作,那就是乏味的单身生活,乐趣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工作任务越来越多,年龄越来越大,临近30岁了。工龄已八年,还没娶到媳妇,陶子的母亲急了,四方托人说媒。
 
上天注定姻缘,幸福像花儿一样
 
说媒的人终于来了。
给陶子介绍的是一个丝妹(缫丝厂工人),这是给陶子介绍档次最高的女友了。见面之后,开始几天基本满意,后来对话的时候,问到基本情况,陶子的工资不如她,家庭经济方面更不如她,致命的是不懂浪漫,‘爱’字说不出口,不懂得表达。当爱情来临的时候,却是一片空白,傻傻地站着。别说爱的誓言,牵个手也害怕,所以注定了和她的分手。
机会总是有的,缘分也是存在的,“爱”还有直接来碰撞的。
天赐良缘,陶子遇上了爱情。
陶子坐在家乡弯弯的小河旁,静静地聆听小桥流水。这是陶子工作的第九个年头之初。真像海子那句诗一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明亮又闪烁的日子终于来了。
“大哥哥,小心落水,看你好像在发愣”,一个美女姑娘在提醒陶子。
我抬起头来,着实地被眼前这位靓女下了一跳。然后眼睛一亮,打量着。
“陶干部,我认识你也。我叫爱淘,今年师范校刚毕业,就在村小任教”。她笑着说,语音特别甜美。
“对对对,我好像也见过你”,陶子开心地回答。
话题打开了,自然开启了聊天模式。她去了外婆家,和陶子正是一个院子,陶子正在休假,把现在是单身也告诉了她,来到小河边是为躲避家里谈起的婚姻问题。
爱淘听了哈哈大笑,陶子也好笑。在后来两个越谈越拢,渐渐地没有空隙,快要碰出火花了。她告诉陶子说,也有人给她做媒了,不过没有当真。
“我们先交往交往吧”,这大胆又直接表白的爱情,陶子在云里雾里,直接触及陶子爱的灵魂。真是个耿直朋友啊!
河水似乎唱起了情歌,小鸟看见他们从头顶上飞过,路边的好儿也露出了笑脸。
陶子想都没这么想,比陶子小10岁呢,怎么可能呢?幸福来得太突然,陶子摸不着头脑,只是说,“好的好的”。她主动地伸出手,陶子赶快迎上去。这是陶子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勇敢都第一次,握住了美女的手,紧紧地握着。
那以后,陶子开始了浪漫的爱情,有了浪漫的故事,燃烧的岁月。他们开始了书信来往,然后见过父母,然后牵手,然后拥抱,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值得一提的,他们没有媒人,他们的自由恋爱。婚姻是幸福的,他们终将白头偕老。
有人说,陶子是个久等吃好面的人,说的是陶子和他老婆的事。其实不是这样,陶子以前是久等没有等到,至于爱情,那是陶子生命中的机缘。
光阴的故事讲到这里,陶子停下来。妻还想听,抬起头来,突然看见陶子头上的一根白发,睁大了眼睛。
这时,当作家的女儿走过来,拍拍父亲的肩,“放心吧,我会写好你们的故事”,陶子、陶子妻哈哈大笑。
“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陶子妻拉着陶子走在阳光路上。
。。。。。。
 
幸福的日子真好,就像花儿一样。如今赶上了新时代,生活在蓝天下,美好的生活还在路上。陶子的人生充满了甜蜜的回忆。陶子品尝了那些过往,那些爱情、生活、工作,那些酸甜苦辣的味道。
与往事干杯!
 
  
作者简介:陶代伦,男,汉族,公务员。作品散见《上海文学》《北极光》《牡丹》《诗选刊》《星星》《诗歌月刊》《绿风》《诗潮》《诗林》《上海诗人》《中国诗人》《现代艺术》等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数百首。多次获得全国诗歌大赛及诗歌刊物奖。作品编入多种选本选刊。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诗词协会会员。中国百年百位网络诗人。中诗网第三届签约作家。出版诗集《那条路》《人在旅途》等多部。
 
 

(责任编辑:刘雅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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