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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王爱红与王爱红诗选

时间:2015-11-27 17:44来源:未知 作者:人人文学网 点击:
王爱红男,山东潍坊安丘市人,曾出版诗集《八月之杯》、《清月飞花》,文集《大地神韵》、《雕塑人生》、《这边风景》(上、下集)、《与大家相遇》、《中国画坛焦点访谈》、《王爱红美术评论集》,书法集《王爱红书法集》、《王爱红书法作品

    王爱红   男, 山东潍坊安丘市人,曾出版诗集《八月之杯》、《清月飞花》,文集《大地神韵》、《雕塑人生》、《这边风景》(上、下集)、《与大家相遇》、《中国画坛焦点访谈》、《王爱红美术评论集》,书法集《王爱红书法集》、《王爱红书法作品选》,曾主编或者参与主编《邓小平之歌》、《当代著名诗人作家手书》、《当代著名诗人作家手迹》、《中国文艺55年》、《中国文艺30年》、《文艺报》美术书法专刊、《当代美术精品》周刊等,现居北京,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央国家机关美协理事、中国侨联文艺家协会理事、澳中文联常务理事、中国国学诗书画研究院院长、中国作家书画院艺术委员等。


《在东川》

我想站到高处看一看
我想俯瞰全城
但是,在色彩斑斓的云南
在排在昆明之后的大城市——东川
却没有一个制高点,甚至
连一座高楼都没有
我连自己都看不到
 
从昆明到东川
要坐六个小时的客车,要
穿越几十个万丈深渊,要
有几次掉下去的感觉
吓出一身冷汗,要
祈祷,求上帝保佑
老天没有下雨,公路没有塌方
沟谷深壑里也没有发生泥石流
 
在东川,我感到险峻
如果说这就是一种美
我也无可辩解,总之
我母亲的父亲,我的外公
一条山东硬汉,一位南下的高干,在这里
逗留了一生,他回乡祭祖已找不到祖坟
他回乡探亲,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一会
他探望我母亲,还有他的前妻
是借了旅游的名义,大好的风景
 
我跑到东川却像一个逃犯
肯收留我的亲人那么多
我的心却像母亲那样难受
一次次从我梦中飞越的东川呀
至少也应该比我们的家乡好一万倍
但我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小
比安丘,一座北方的小县城还要小
小得像针尖一样扎人
她的繁华却过于夸张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她的夜
就像广州、深圳那样,黑不下来了
亚洲铜如凤凰在飞
她的街市在兜售国外的垃圾,包括
已经穿过的洋装,引领风尚
 
听说高速公路早已经修到了东川
但我却再也没有去过
她在我的梦中
是座空城
 
(外公去世后葬在了昆明
母亲几次叮嘱我
有机会云南出差
顺道去一趟烈士陵园
给外公扫扫墓)
2015.11.18
 


《悼油画大师罗尔纯》
我断定
我以一个诗人的名义断定
罗尔纯教授的罹难辞世
一定属于谋杀
我建议有关部门展开调查
 
中央美院资深教授应该与煤气泄漏有关
疯长的画价可能与失火有些关联
2015年10月29日上午
属于昌平的王府公寓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疑犯可能是文人,他深知
作为一名画家一定具有木的属性
火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刀
 
一棵大树就这样轰然倒地
这不是命运的无常
不管怎样也不能这么残忍呀
不管怎样也要留下大师的一条命啊
他心中的精彩还有很多没有描绘呀
作为一名书画爱好者也许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师罗尔纯可能宁愿赴汤蹈火,去一趟远程
也要把这些付之一炬的画换回来
问题是,罗先生生前并没有把自己的画看得那么重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没有得到寿终正寝
罗尔纯教授的罹难辞世
一定属于谋杀
我责成有关部门展开调查
以一个诗人的名义
 
2015.10.30
 
钢轨,钢轨


他是从容地卧倒在钢轨上,还是
猛地撞上去,让滚滚向前的火车
势不可挡的洪流,戛然而止
 
他卧倒在钢轨上像英勇就义
他猛地撞上去像壮烈的勇士
他卧倒在钢轨上
与钢轨融为一体
他让肉体再迸发出一些诗
变成铺路的石子
他迎面撞上行缓的列车
而另一辆拯救他的疾驰的列车
还是晚了几个月
与他的魂魄擦肩而过
来不及振臂一挥
 
钢轨在大地上睡着
驶向远方,这不是梦
它还会驶向相反的方向
像两支伤人的箭镞
 
有人在钢轨上驻足
但好像不是英雄
有人在钢轨下徘徊
却不停地东张西望
为了抄一个近路
我跨过钢轨
我又一次跨过钢轨
我不知道多少次跨了过去
我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跨了
今天,我觉着自己是一个诗人
我看到了钢轨就想到了海子
想到不久前在这里不幸罹难的少女
我知道
我还会想到我自己
我的远方
 
就像是两行诗
我的思绪绵远不断
我想,如果是两行泪呢
足以把一代人的水分全部抽干了
钢轨,钢轨
铁路的骨头
这个季节里
她已有了寒意
2015.10.17
《作为周氏兄弟的母亲鲁瑞》
这是一幅画像
这是作为周氏兄弟的母亲鲁瑞
她好像不是一个人
有时候,她更像是三个人
但至少是二个人是这张画
两个对比强烈的人
她是鲁瑞
她是鲁迅的母亲鲁瑞
她是周作人的母亲鲁瑞
她还是周建人的母亲鲁瑞
 
鲁迅先生去世的当日
周作人照常授课,他讲的是兄弟
他的眼圈是红的,他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他要请明天的假,他这样回答同学们——
他要去看看鲁迅的母亲
这个老人,在鲁迅去世之后
又活了七年
 
文革的时候
鲁瑞作为鲁迅的母亲
在鲁迅故居接受红卫兵的膜拜
但是,作为周作人的母亲
她却被打翻在地
一张脸被撕得粉碎
也许,在周建人那里
作为周氏兄弟的母亲鲁瑞才得安息
 
鲁瑞,作为周氏兄弟的母亲
“还好,这样子。”(注1)
她活得风光,死得不太冤枉
 
2015.10.19
注1:1936年,她接到同乡宋紫佩送去的鲁迅病逝的电报,虽悲痛万分,但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只是颜色阴沉,待送走宋紫佩后便嚎啕大哭,说:“我不能累宋先生难受。”事后,她广集儿子死后的一切记载,当看到各方面人士对于儿子普遍的悼念,真诚的爱戴,她自慰自解地说:“还好,这样子,儿子死得不太冤枉。”
 

《致我的生日》

母亲给我打来电话
她提醒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说
我知道了
我也是刚才知道的
谢谢妈
 
有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
还有一个人给我发了微信
我的生日和身份证上的不一样
他们是知道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2015.10.10
 
秋夜慢读或者探究鲁迅先生的两株树
 
鲁迅先生的两株树是
“从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
像一个慢镜头,微风轻轻的摇
逐渐由一株树囊括另一株树
这时,两株树在同一个画面上
“一株是枣树,
还有一株也是枣树……”(注1)
 
这种意味深长的重复,让我们
进入南山北海蓝青官话的语境
这个有点累赘的句式,让我们
记住了这两株枣树,而不是一株
我们不停地追问,一株与另一株
究竟有什么不同,难道是结果吗
他们是并列站在一起的兄弟、战友
还是面对面相互对峙的不肯放过的仇敌
岁月流失,河汉有声,万籁含情
也许,两株树才能缀饰蓝天
两株树才能抖擞满天的星斗
 
两株果实累累的枣树
墙是挡不住的,所以
干脆把树种在墙外
墙外一般有路,墙外
一般比墙内更加宽敞
还会有其它的树,是被剪辑了
还是被遮住了。为了衬托这两株树
为了用一株区别另一株
鲁迅先生选择一种十分别致的修辞方法
他不说是三株、四株,或者五株
他不说是槐树、梧桐,或者白杨
他选择了一种可作庭树之用的枣树
来完成自己的一声喟叹。显然
作为观赏与果用兼备的庭荫树
两株树就足够了。但是
作为行道树,两株就显得有点谦虚了
如果是独世的一株呢……
必酝酿风或者闪电
 
鲁迅先生的语调是徐缓的
鲁迅先生的心情是沉重的
1924年9月15日,农历八月十七
这是个月明星稀的秋夜
他需要到到一个地方来静一静
他需要把夜游的恶鸟放出去
他需要点一支纸烟,他需要笑,需要特别地笑
他还需要把心中的墨团释放到一张安宁素白的纸上
鲁迅先生已经半年多没有写东西了
因为蔷薇的梦宣称虚幻(注2)
一朵小粉红花的梦就只能瑟缩着
像星星一样眨着冷眼
此时,枣树上的枣子打净了,一个也不剩
连叶子也落尽了,只剩下铁似的枝杈
直刺着那一轮圆月,那奇怪而高的天空
莫非弃绝了这两株大有深意的枣树
“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
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
 
在鲁迅先生闭目冥想中
这两株枣树早已成翼有了飞的姿势
一株枣树如果是现实的,又在哪里呢
还有一株枣树如果并不存在,又怎样在先生脑际中横生出来
此时,鲁迅先生作为一个“宴之敖”者已经有了新的住所(注3)
在北京西三条胡同,生活仿佛刚刚开始
5月份,他是从西四砖塔胡同61号小院搬过来的
随行的是他的妻子山阴朱安和母亲鲁瑞
小住八道湾周建人先生,成了那里“唯一的中国人”
他始终作为一个好人肯是站在大哥这边的了
是痛下决心的时候了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让鲁迅先生也犯一次具体的错误
然后我们用同样的错误来原谅先生鲁迅
1923年的那个炎炎夏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兄弟失和,也曾骂詈殴打,具实的原因却始终是个谜
这两位江南的大才呀(注4)
7月18日,鲁迅收到其弟周作人的断交信
那实际上是一则布告,不过是他自己宣判的,是他的青春的终审
作为兄长,何用常态呀!先生不作辩,也无须挥一挥衣袖
便于8月2日告别了居住了四年之久的新街口公用库八道湾11号大宅
 
可以肯定的是,北京的树很多,高大的树也不乏
北京也有枣树,结红的果。至于
是不是鲁迅先生特意描述的枣树
我不敢妄下定论,因为在故乡
在绍兴东昌坊周家老台门后面的百草园外
也许还有一种别绪在生长着
 
1926年,鲁迅先生离开了北京
他几经转折最后定居在上海
直到1936年10月19日5时25分
先生55岁的时候驾鹤西去
先生真是伟大呀
(我的父亲也是55岁去世的)
鲁迅先生不仅缺席了整个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还包括以后的文革
但他却是战士,是英雄,是民族魂
他生前受人尊敬,死后极尽哀荣
苦雨斋主周作人却老来不死
他自己才是那个可怜的人间
如果不是那只纽扣挡了一枪
他也许不会经受日后的大辱
他一直赖在北平不走,后来
说是为了保护图书馆。虽然
大家都知道牵强附会,但是
愿意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最后才明白这哪里是活着
一个想死却死不成的大文人
一个拥有住房的北漂的前辈
在清风苦雨中,他煎熬了82个春秋
1967年5月6日,周作人的悲剧终于结束了
这个倔强的人,这个极爱整洁的先生,这个一点都没有了脾气的老头儿
把一碗玉米糊糊喝得干干净净之后
让一个不太自然的动作永远凝固在一张东拼西凑的铺板床上
周作人先生选择了这样的死法
死了,但没有如他所愿
因为,他是不可能声消迹灭的(注5)
他比鲁迅先生多活了35年
他的锦绣文章,他的书高过他的身高,比一株树也要高
他难道不是一株树
一株有过丰硕成果的枣树
 
这就是人,两个人千差万别
这就是一颗星,长庚或者启明(注6)
这就是大地上的两个标点
我知道世界上本来有两株树
“一株是枣树
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2015.10.9
(注1)“”中的内容均为鲁迅散文《秋夜》中的句子。
(注2)参考周作人给鲁迅的绝交信。
(注3)“宴之敖”为鲁迅先生一笔名。宴从宀(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许广平《欣慰的纪念》,人民文学出版社1952年版,第25页。
(注4)钱理群《周作人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年1月第二版。
 (注5)周作人遗言。文洁若《晚年周作人》1990.3.20 ,《读书》1990年6月刊。
(注6)参见陈漱渝《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鲁迅与周作人失和前后》,《鲁迅研究动态》 1985年5期。启明与长庚都是金星的别名,长庚星在黄昏时出现,启明星在凌晨出现。鲁迅不到一岁时,家里为了讨吉利,带他拜绍兴长庆寺龙师父为师,得到法号“长庚”,周作人的字则叫“启明”。两颗星不会见面,他们的母亲以此来解释他们兄弟的不和。
 

《喜闻屠呦呦获诺奖》

又一个中国人得奖
但不是文学
在生理学或医学这个范畴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分寸似乎比瑞典文学院好拿捏一些
 
当年鲁迅仿佛觉得这彩头有点重
主动放弃了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奖
这也许是由于中国人的谦虚所致
反正鲁迅先生也没有过过苦日子
他只知道写作也不知道钱有何用
他的名声也够大了获奖又有何用
 
鲁迅如果不改行,作为三无先生
他获得这个奖项也是皇家科学院强行加冕的
2015.10.5
 

《曼妙的交响》

当蝉鸣潮水般退去
秋虫又从月色里冒出了尖角
 
也许蟋蟀的战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只是,白天是两把大刀
晚上才是一具竖琴
 
早晨,醒来的梦中
所有的音响,曼妙的音乐
都从大自然里分离出来
包括寂静
 
你听多么寂静
寂静,你是听不见的
正如那曼妙的交响
2015.10.5
 


《通讯营业点奇遇记》
这是一个秋日高照的上午
为了给儿子的手机开通国际漫游
我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与身份证有关没有通过
现在,我还是担心被什么问题卡住了
本想去咨询处问一下
但那边好像与实际解决的问题
还有一定的距离,他们还有很多问题呢
需要一一解答,需要不停地说
像一部打开开关的收音机在一直工作
 
通讯的营业点比银行还忙
所以借鉴了银行叫号的办法
让人在这里排队,让人在这里等
够预约条件的才能预约
在家里也是等,我不知道这个公司
到底有多少活儿始终干不完
人们到底有多少事情必须到这里来联通
来提取通向世界的钞票
 
电话缴费,手机查询……一大半的活儿
都让消费者自己干了,营业点
还是聚集了这么多人
椅子不够坐,还有些站着的
虽然暂且站不到大街上
等得久了,难免出出进进
焕发一下空气和精神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但我可以两次踏进同一条河
把上次排过的队重新再排一次吧
取了号,我也只能站在这里等
为了不浪费时间,顺便可以想一些俗事
比如,给那位欠款不还的朋友再打一个电话
这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一位形迹可疑的大姐蹭了我一下
她手里攥着一部手机,十分不放心地
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巧
又蹭了我一下,我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这是干吗呢?不知道是哪个省的乡下女子
她手里攥着一部手机,嘴里念念叨叨的
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她从问讯处的工作台上下来已经来回好几次了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显得有些无助
而对于这间屋子,这满屋子里的人
她在徘徊,在犹疑,在不停地走来走去
她的身体就显得稍微胖了一些
像这种体形的人,在这种秋忙的季节里
她的业务本应该得到优先办理呀
 
我断定这位女士的事情不需要排队
当她再一次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
我忍不住喊住了她
我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纠结
她说,她收到的一条信息
就是这部手机,说她欠费了
而她认为这根本不可能
是啊,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欠人家钱呢
假如这是真的,她怎么会心安理得地使用这款手机呢
她就是想问一问,这条信息是不是从这个公司发出的
我说,我来看一看
我干脆说,我不用看了——
 
“那都是骗人的把戏
你千万不要信!”我这样说
把那位大姐吓了一跳,她显得有些迷茫
禁不住问: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坏,因为坏人
觉着你生活得太好了
给你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觉得,我有点激动
我的嗓门怎么那么大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看我
没有看我的,麻利点,赶快干活儿
我给这位大姐一个建议
“像你这样,不要用这手机了
那是最好。”大姐认为遇到了知音
她不住地点头,突然愣了一下
我意识到,让她不用手机可能有点过
“那么,你就只管打电话
不熟悉的号码绝不去接。
比如,你收到中奖的消息
说你中10万块钱,或者
一部电脑要送给你,这
都是陷阱,都是火坑,把你往下拖呢。”
真是莫名其妙,我有点失控
一声惊雷,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我的声音越说越大,好像
我不是对这位大姐一个人说的
她的腿脚不太利索
但是,耳朵不会有问题
没有人提醒我,让我小点声
有些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有点硌牙
“还有狠的,说你的家人犯了案
你的孩子在外面杀了人
等等等等,你都不要信
尽管让他们胡编乱造去吧。”
我觉着,我的话确乎有点狠
但是,她会听
显然,她听进去了
虽然,她不会对我说一声感激的话
我也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
 
她问我:毕福剑找到工作了,知道不
什么?!我简直要疯了
这是她说的话吗?是的
她说:那个消息就是一个病毒
如果打开,就中毒了
我说,我几乎喊了起来
“谁是毕福剑!他与我们的生活
一点关系都没有。而
与我们没有关系的一切
我们都置之不理。这样
我们就是最好地保护了自己……”
 
我的话似乎还没有完
这大姐却老了许多
这会儿,她是真的傻了
我说:你听明白了吗
她说:我听明白了
既然你听明白了,还不赶快回家
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还等着叫号呢
 
不知道是谁给我让出一个空座
还没等我坐稳呢
那位大姐早没了踪影
她都没顾得上与我道一声再见
我也没有寻根问底,问她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等待是很磨练人的性格的
因为什么都干不了
但我好像是营业点的员工
干一件大活儿
现在,我可以坦然地看一会儿闲书
看多长时间都无所谓
正好我带了一本诗集
但立刻就有人探过来头
我见是一位青年,就问他
你也喜欢诗。他说,可以吧
我恍然大悟。这就对了
是他刚从我坐下的地方站了起来
他一定会写诗
他一定是一位诗人
2015.9.29.-10.3
 

俄罗斯印象
 
《作为俄罗斯旅游的第一个景点:红场》
 
像天安门广场
但比天安门广场小
人也没有天安门广场多
也没有一条东西的大道贯穿广场
 
如果说,天安门广场是仁者的化身
红场就是一位绅士
当 “北京欢迎您”的旋律
在莫斯科河流动起来的时候
我仿佛看到天安门广场正张开双臂
用坦荡的胸怀真诚地迎接世界各地的朋友
而红场也牵住你的手,献上热情地一吻
 
红场应该是红的
但天空格外的蓝
莫斯科好像没有山
但在这里却有一个很大的坡度
上或者下,两种不同的向度
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
平地起了波澜
 
导游介绍说
15世纪的伊凡三世,和
18世纪的拿破仑波拿巴
都曾经让这里变成火场
好像与其他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喀秋莎从这里驶过
紧跟着是她的人民
我感觉地上的砖是红的
对走在上面的孩子们说
小心点,别被它烫伤了
那是历史的脚步……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还在心里咂摸老大哥的意思
事实是,苏联解体以后
俄罗斯的国土面积,还是
比中国大出不少啊
 
红场是美丽的,毋庸置疑
只是,我们还把她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含义
比如,抒情、凝思或者展望
比如,我的名字
与她多少有点关系
所以,我们这次浮光掠影
或者叫走马观花,我十分赞成
把这里作为一个开始
 
就像走在一本旧书里
一些惊讶也在所难免
你看,太熟悉了
克里姆林宫就在红场的西侧
“慢点——
让列宁同志先走。”
《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一九一八》的故事
仿佛就是在里面演的
在一只攥紧的拳头里
列宁的伤口不会痛
“面包会有的,
一切都会有的。”
列宁同志虽然先行一步走了
俄罗斯人民是不是拥有了一切
 
红场的北面是国立历史博物馆
我对屠格涅夫推崇备至
对普希金和莱蒙托夫也充满热爱
对现实主义的喜马拉雅山老托尔斯泰更是敬仰
还有蒲宁,肖洛霍夫,帕斯捷尔耐克,索尔仁尼琴和布洛斯基呢
他们都有致人死地的美
但对俄罗斯的历史我却不敢妄称烂熟如泥
 
红场的东侧为古姆国立百货商店
不像销售部门,而像捯饬花的
那简直就是一个花园
红场的南部是神圣的
那里有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如恢弘的乐章
她由大小九座教堂组成,均为圆顶塔楼
八个高低、形状、色彩、图案、装饰各不相同的葱头式穹窿
簇拥着最高的那一座,穹窿顶金光灿灿
像一组接收天线,随时等候神的旨意
因此,所有的建筑都不能高过教堂
这就是信仰的尺度
没有向高处拓展,所以
莫斯科显得敦实
 
列宁在这里凝固了
让我不可理解的是
作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的的列宁墓上
竟然建有主席台
每当俄罗斯重要仪式时,比如国庆或者阅兵
领导人就站在列宁墓上观礼指挥
也许俄罗斯人这样解释:
这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为纪念二战胜利50周年
在红场的北面立起一尊骑着战马的巨型雕像
那是二战英雄朱可夫元帅
他在这里呢
他的动作和手势就是让奔驰的马停下来
战争已经结束了
而我分明看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列宁的手,指向你
 
你在红场上走着
你在红场上走过
记着,你是幸福的
 
2014.7.18
2015.10.3
 
莫斯科的地铁
莫斯科的地下空间的确很大
莫斯科的地铁动静实在不小
 
这铁皮火车我们早弃之不用了
莫斯科的地铁还在使劲儿地跑
 
莫斯科的地铁不需要提速
莫斯科的地铁跑得很快呀
 
不知道我们的想象是不是能够追得上
莫斯科的地铁像一件文物,还真实用
 
把我们当作乡下来的,买上一张车票
让我们看看这个浑身痉挛的庞然大物
 
显然,我们可以用这张票乘车
但是,我们的目的地还在这里
 
201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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