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这个不大的院子,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大门上的朱漆失去色彩,变得暗红,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小长大的村庄,从小长大的院落。 虽说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我并不知这个小院落到底有多大,再次走进旷别已久,如今让人心生孤寂的房屋,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不堪入目,回首看去,满院蓬乱的杂草长了一米多高,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过来的,顿时心感骄傲——居然从这么一堆烂草中走了过来。 这院子中的土地铺上了砖,已然不是我儿时回忆中的院落,一走进大门口映入眼帘的本应该是两棵歪七竖八的桃树,与一棵半死不活,不知多少年才结一次果的杏树,还有一株小小的香椿,而现在都不见了。 好怀念,原来短短的几年,真的会改变太多太多,也可以遗忘一切,若非是我如今看到了,否则我定然不会将它怀念,就算我如今追念以往,我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多时,因为我也并非我,并非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的农村娃,我已经成长,虽然知道不对我其实也很讨厌那样的人,我也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但我还是对农村人持有了一种藐视态度,只因他们现在还生存在农村。 故园啊,这是一个让人提及时很值得回忆的词,每当看到、听到这个词,每个人的脑海中都会闪过一些家乡的影子,我曾经并不觉得“故园”是如此沉甸甸的因为我那时还未经历过真正远离家乡、长久不归,脑中偶然会想下故园,他人偶尔会提到自己在家乡的故事之类的事件。 屋中的物什已在长久不居期间搬走了院子只剩下一个拖拉机兜儿在棚子下,只有当年栓狗的铁链捆在兜上,狗也被送人了,早已杳无音讯,但依照狗的寿命来计算,或许它早已寿终正寝了吧,当然,它也有可能会重病亡故。 吹一吹房中唯有的几件物什中的一张旧床上的灰尘,坐上去,躺下,望着天花板——儿时也经常这样。看一眼被污泥模糊的窗户,儿时的两棵大枣树倒是还在,我记得在儿时,其中一棵枣树的枝杈便已长到了邻居那边,现在蔓延到那边的枝杈应该更多了吧,当然,我不会去问,总感觉那样做很傻我也不想去与邻居打招呼,一别多年,再见时,情感也会平淡很多吧。 我不会去自讨没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