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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母亲

时间:2016-06-15 10:44来源: 作者:邹艳红 点击:
风筝,母亲 散文 邹艳红 一切生命皆须养根。然而今天有些人一旦高飞起来就忘记了根,更有的将根误以为是绊脚石 对根的认识,莫过于对母亲的怀念。 题记 我与母亲早已在两个世界里遥望着,思念着。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7个多年头了。 昨天,是母亲的冥岁日,也
                                   风筝,母亲
                                         散文
                                        邹艳红

    一切生命皆须养根。然而今天有些人一旦高飞起来就忘记了根,更有的将根误以为是绊脚石……
    对根的认识,莫过于对母亲的怀念。
                                                              ——题记

    我与母亲早已在两个世界里遥望着,思念着。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7个多年头了。

    昨天,是母亲的冥岁日,也是她60岁的诞辰日。我和丈夫以及父亲来到了已经安静着7个多年头的鸾山老屋为她庆寿。神龛前,我点上着烛火,敬上了香,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取出一只布料制作的风筝,双手捧着轻轻地放在了母亲的牌位前,深深地跪下着鞠上躬,心里在默默地念上:妈妈,女儿给您带来了一只您生前最爱的布料制作的风筝,您一定会很满意的。这风筝的支架是精精巧巧的,稳稳当当的,这布料的纱是密密实实的。看上去多大的风雨也撕不破。它那胸膛下的线儿很长很长,而且很结实,用不着担心它会断掉。这线能牵着风筝飞得老高老高,它能看到北京天安门,看到天安门前挂着的毛主席像。妈妈,天安门前的毛主席像跟咱家这墙壁上那幅毛主席的像是一样的。

    望着斑驳累累的墙壁上的那幅至今还崭崭新新贴着的那幅毛主席像,我就回到了我念小学九册,新调来的陈老师教会了我们制作风筝的那情景里,那次我们每人自制一只风筝,为着是参加下周星期六的放风筝比赛。回到家我老早就把风筝做好了:从厅屋的墙壁上取下那幅旧山水画,在纸的背面精心画上了我最喜爱的凤凰,细致地糊在了用篾条和母亲编织毛衣时剩下的毛线绑成的三角形支架上,最后用长长的剩毛线系在了凤凰的胸脯里,另一头则绕在短木棍上。我和妹妹拿着风筝在门前的晒谷坪上试飞,只念过四册书的母亲不知这是啥玩意儿,觉得挺新鲜,站在大门前远远的看着,看到我们把风筝放飞得老高老远时,跑过来抬头默默地望了很久,并自言自语地说着:“这玩意挺好玩,飞得高!胸膛下却系紧着这线系紧着你们和大地!”

    参赛前一天的那个傍晚,妹妹拿着这风筝到外面玩,回来时,却拎回来一只被撕得稀巴烂的风筝架。真是急也不是,气也不是,现在只能是重新糊纸了。可家里没有那么大的纸,墙壁上也只剩下毛主席的像了。“姐,就用它吧,反正都贴了好多年了,也旧了。”妹妹首先发着话。于是,我和妹妹抬来桌子,桌子上放上一把椅子,妹妹在下面扶着椅子,我站在椅子上正准备去取画像。“干什么?!下来!!”我和妹妹被这吼声吓得魂都飞了。噢,是妈妈从地里回来了。“姐的风筝……被我弄破了,这像……旧了,我们用它糊风筝。”“胡闹!这是毛主席的像!毛主席的像怎么能给你们糊风筝?!”妈妈将我从椅子上一把拽了下来,我一个趔趄,差点趴在了地上,妈妈的嘴巴里鞭炮般的炸声还在响着:“妹妹小,不懂事,你这几年书算是白念了!没有毛主席,我们能有今天?”我心里很不服气,低声咕哝着:“不就是一张旧画像吗?”“你……”妈妈举手要打我,却又把手缩了回去,长叹了一口气,说着,“红(我名的最后一个字)啊!吃水可不能忘记挖井人哪!”

    那个晚上,我和妹妹都不敢再提糊风筝的事了。我心里也做好了明天去挨老师的批评的准备。第二天,我和妹妹吃过早饭,去取书包时,竟然看到一只金黄色的风筝停泊在了书包边,是用黄色的布料做的,上面还用红线绣上了凤凰的轮廓。我的心顿时怒放成了喇叭花似的,难道是天上的神仙暗中相助?还是我还在睡梦中。“姐,这肯定是妈做的,瞧,这黄布,不就是我那件小了的连衣裙上的布料吗?”妹妹一语将我点醒。“这布料做的风筝能飞起来吗?”我满脸狐疑起来。“能,它昨晚就飞过了咱家的屋顶,不信你们试试!”妈妈满脸春风地从外面进来了。

    “真的飞起来了!还轻盈的啊!这只风筝,东东(邻居大罗爷爷两岁不到的孙子)撕不破喽!”妹妹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把风筝放飞起来了。“妈,谢谢妈!”我眼望着腾飞的风筝,嘴里兴奋地说着,心里却对自己昨晚对妈妈的不理不睬懊悔不已。“那可要谢谢你耀宗哥,我原本要向他要张大白纸。可大学生硬是不一样,见识广,他叫我用布料做,说布料做出的风筝飞得高,还经得起风雨。”妈妈说完这话后,望望天上的风筝,又望望妹妹手中的线团,竟然在那若有所思地站了好一会儿。

    风筝比赛中,我的风筝最特别,飞得最高,飞得最稳,最后我夺魁了。中午的饭桌上,欢乐的热气在升腾,整个屋子的空气都跟着沸腾起来,我的心窝底都在香着。妈妈却突然放下了碗筷,眼睛里射出坚毅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着:“红仔,喔喔(妹的小名),你俩可要好好念书啊,未来也要如这只风筝一样飞起来,飞得高远,不要如我一样,天天守着猪潲盆前(当时,村里如妈妈这般年纪的女人们,她们都没走出大山,走出家门,仅靠在家养种糊口),飞出这山窝窝,飞到山外去。”我第一次品尝到了语重心长以及话中有话的味道。

    真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在妈妈的鼓舞和教育下,我和妹妹两人成了两只飞出的风筝。如今,妹妹大学毕业后到了深圳定居,我师范毕业后离开了故乡,定居在县城。

    而今,这老屋一直空着,很多人劝我们把这老房子卖掉,可卖祖屋的念头在我们的脑子里不曾有过一丝的闪现。那土砖头、木栋料、青瓦片、窗格子曾经为我们遮蔽了多少的风雨与烈阳,那水泥地、火炉灶,还有那桌椅、木床曾经为我们承载了多少美好的光阴。祖屋是祖辈们汗水的结晶,凝聚着祖辈们的历史,是祖辈们的舞台,生长着我们的根,更是一座鞭策着我们记着养根的警钟。母亲病重的时候,叫我们用一张加厚的塑料纸把墙上的毛主席像覆盖包好起来,并对我们说——人若忘了根忘了本,那就是只断线的风筝,会栽跟头的。至今这句话时常在我耳际萦绕,母亲用上了她一辈子的光阴将这句话深深地植入在了我们的心田。

    为着一个家,为着生计,为着儿女,为着未来,母亲也成了我们村上第一只放飞的风筝。

    记得那时,母亲为了给我和妹妹凑上学费,她成了我们村里第一个到乡集市上做小卖的人。早晨,傍晚,母亲赶着好几里路去那儿卖水果,上午和下午就在地里干农活。可有一段时间,母亲的水果老卖不出去,我和妹看着母亲带回来那些开始腐烂的苹果、香蕉、梨什么的,心里就很是替妈妈着急。记得有一次,我跟着妈妈去给邻居沈大爷家送水果。那天一进门,就听见沈大爷那堆满着谢意与诚意的话语:“大妹子(指我的妈)啊,你这水果便宜一点卖出去吧,不用给我送过来啦,两个娃要念书,不容易啊!”

    “好的水果都卖不了多少,哪还有人买这快坏了的水果啊?您老可别嫌弃。”妈妈显得有些无奈。

    “大妹子啊!这是哪里话!听人说你的水果卖得贵了一些。”

    “是啊,我的水果是贵一些,可我卖的水果秤足哪。‘人吃良心,树吃根。’他们口袋里放块磁铁,吸着秤盘,短着斤两,沈大爷,您是知道的,我可做不出手的。”

    “对。你做得对……”

    “如今的社会有些变了,人心在变,为了钱做出许多瞒了良心的是,过去我们的人心是多么的淳厚!这全靠毛主席的教育!”

    后来不久,妈妈带回家的水果不再是坏着的了,妈妈脸上的笑容就像那二三月的桃花一天天灿烂起来。

    记得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妈妈卖完水果回到家。我的一位远房舅舅找到妈妈,要妈妈每年的年底两个月帮他到县城里批发水果,包吃包住,工资1000元。1000元的工资在当时算是高薪了(四年后,我参加工作领的工资才只有327元),妈妈不相信:“老弟,你出这么多钱请我?”“姐,年底生意好,我要专门负责进货,店里得请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行啊。姐的为人,我是一万个放心,而且姐有卖水果的经验,一个月给你1000元,我一点都不亏!”就这样,妈妈又成了村里第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

    1993年,也就是妈妈进城打工的第二年,我初中毕业了,考上了攸县师范学校,终于如妈妈所愿,我可以扔掉她那手中的猪潲盆了。妹妹也念初中了,家里的开销像猪栏里的猪,在一天天壮着。爸爸因此在鸾山开起了接客的大三轮车,妈妈也因此欣然地做起了售票员。

    家里的日子从此就在那三个轮子上稳稳地向前推着。

    三年后,我分到了挨近县城的上云桥镇教书,妹妹已经是县一中的高二生了。记得有一个周末,我回到家中,吃晚饭时,妈妈先开口了:“红啊,你爸的三轮车现在太旧了,经常出着毛病,如今接客的车子又越来越多,除去维修费,这几个月都在亏本。现在村子里有好几个人到了深圳开的士,他们都赚了钱。你妹将来读大学还需要一笔钱,你爸决定也到深圳去开的士,后天就动身。”爸爸接上话把说:“我到了深圳,拿到准许证后,就打电话回来。现在家里只有刚刚卖掉三轮车的几千元钱。***认不了几个字,到时借钱的事,就要你来写借条。一切弄妥后,***也到深圳去。”

    深圳,这座城市,那时在我的心里,就像天上的月儿那么高不可攀。现在爸爸妈妈要去走进它的怀抱,自豪与担心在我的心里坐上了跷跷板一上一下地荡起着。

    两周后,我再次回家,可还在路上,没进着家门,邻居的沈大爷就跟我说着:“深圳可是座大城市啊,听说那天空上还架着路,车子比咱池塘里的鱼还多着,那高楼大厦比咱山上的树还多着。咱村子里到那里开的士的都是些年青小伙,你爸妈都四十几岁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回来了就好,现在劝劝***还来得及!”

    妈妈在家正忙着收拾东西,棉被、衣服、鞋子、毛巾、盆子、杯子等等,要用的都在往着两个大石棉袋里塞。见我进来,妈妈忙停下着收拾,对我说着:“红啊,今天晚上,你陪妈去借钱,立字据时,你把你爸和你的名字都写上,让人家放心。人家对你爸去开的士,不看好,认为年纪太大了。其实,我早就反复掂量过了,肯定行!你爸虽然年纪大一点,但是高中毕业后,就在队里开手扶拖拉机,现在又开了几年的大三轮车。他开车的技术好,经验足,又是当年组里唯一的高中生,认路绝对不成问题,最多是反应慢一些,熟悉的过程长一点罢了。地基扎得稳,房屋咋会建不高?况且你爸一不抽烟,二不贪酒,又肯卖力,我就不信别人能做的,你爸做不了!再说如今吹来了这样好的春风,就像你们玩的风筝那样,哪有不趁着势头去飞的?”妈妈坚定的话音与自信的神采给我这个有点漏气的皮球充足了气。

    第二天,太阳还没睡醒,妈妈穿着那厚厚的重重的背心(昨晚,妈妈把借来的三万块钱用黑布包着,匀匀地缝在了背心里),挑着那大大的重重的石棉袋就出发了。到县城里乘坐开往深圳的车子要转几次车,我跟在妈妈的身后得跨着小跑的步子。妈妈的背耸着,肩扭着,那两个大石棉袋压得扁担弯成了弓,妈妈扭弯的身子藏在石棉袋之间,只漏出了那汗津津的脑袋和搭在扁担上的晃悠着的手臂。妈妈那肩上挑的哪里是两个重担子哟,分明是挑着整个的家当,分明是挑着整个家庭的希望,分明是在挑着整个家族走向着遥远遥远……我一直在后面跟着,我这稚嫩的肩头是挑不动那重担的。我的鼻子一直酸溜溜的,浑身的血液却在妈妈那沉重而坚毅的步履声里焐得在沸腾!

    万事却开头难,的确如此。

    爸爸帮别人打副班(晚上出车,白天休息)已经快四个月了,可还没寄回来一分钱还账。到了放寒假的时候,我和妹妹也来到了深圳。原来爸爸当时不但没赚到钱,反而还在亲戚那里新借了五六千:违反交通规则,逆行、闯电子眼什么的被罚了不少的钱;夜晚被痞子敲去了一些钱;路途不熟悉,很多客人搭不了;把车子磕磕碰碰的,花了不少的维修费。

    第一次置身于深圳这座年轻而繁华的城市里,我心里的酸味瓶被彻底打翻了——真的难为父亲了,真的难为母亲了!两个地地道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的前半辈子哪见过这高楼捅天、公路结网、灯红酒绿的世面,如今却要在这个世界里去撑船,真是浪高船儿小。

    父亲对我和妹妹第一次那么动情地说着:“不是***帮着打气,我早就支撑不住了。***的那两句‘丢了泥鳅,就要在泥巴里面找’‘压不垮是咱家祖祖辈辈的本色’已经在我的心底扎下了根。***跟着我出来吃了不知多少的苦,睡过瓷板地,饿过肚子,求过人,陪我出过车……要说在老家不知流了多少汗,在这里那是不知吞了多少泪。我也想好了,我在深圳开的士不赚到钱就绝不回去!”

    “爸,妈,真是苦着你们啦!”我深情地说着。

    “比起你爷爷他们那辈人,这又算得了什么,他们那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四处逃命。你的老爷爷三十二岁时,为了革命就被铡刀砍死了。我们现在真是享福啊!”妈妈说完,脸上竟然挂满着幸福。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我突然看到父亲和母亲那苍老得像被秋霜打过的橘子似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泪花中,我见到了钢铁炼铸的两堵城墙与臂膀。

    接下来的每年的寒暑假里,我和妹妹就到了深圳。而每次度完假期准备回老家的时候,妈妈总要对我唠叨着:“红啊,你爸一年365天,天天要出车,大年初一都得坐在那尺来宽的司机座位上。而国家每个月给你发着工资,还每年有几个月假期,工资一分也不少着你的,你可一定要把那些孩子教好!把工作搞好!”每一次,我都把母亲的唠叨郑重地一同带上了回家的车上。

    记得我二十二岁那年,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我的丈夫,妈妈不知是怎么知道的,隔三差五就打电话给我,表示她和爸不同意要这个女婿。说什么他父亲三十几岁时为了娶另外一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妻儿抛弃不管,有其父必有其子。还说什么我不要看到他是个城里乃就昏头了。对于我的反驳,妈妈一句也听不进。还记得有一天,妈妈又打来了电话,可这次语气软多了:“红啊,我向你小舅的岳父苏大伯打听过了,苏大伯跟段乃的妈妈是老同事,老邻居。他说段乃是个好乃,跟着母亲吃了不少苦,他母亲特别忠厚。你的婚姻你自己拿好主意,我们家虽然缺钱,但我们不看对方的钱,要看对方的人品,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没有后悔药吃的。你要是看准了,我们没意见,下次假期,你把他一起带到深圳来,但是一定先选个好日子,打好结婚证,做到名正言顺!”

    后来,我的丈夫也跟着父亲到了深圳开的士,几年的时间我们赚到了如今在县城入住的新房。妹妹和妹夫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找到了工作,在父母的帮衬下买上了深圳的房,成了名副其实的深圳居民。

    为了不忘记老家,我们全家人喜气洋洋地特别从深圳回来过春节。全家人把老屋清扫得干干净净,妈妈还特意托人买回了一张新的毛主席画像,和爸爸恭恭敬敬地将那张旧的画像取下,又恭恭敬敬地将崭新的那张贴上。除夕的饭桌上,爸爸郑重地说着:“我家有今日,这其中有***的一份功劳啊!”妈妈忙摇着手说:“哪里哪里,是你爸的根好!是你们的根好!”妈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着:“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放风筝的事吗?这风筝能升能降,能飞得稳,飞得高。那就全靠风筝胸脯下那根线牵引,那根线就是风筝的根!我们的根就在这里!”

    神龛前,我和丈夫一次又一次地鞠下了深深的三躬。

    风筝啊,您留下了我人生的美好的记忆;老屋啊,您收藏了我们幸福的根……
(责任编辑: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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