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邻居----年货 小孩子们逛年华市场，就只是玩， 偶然买些瓜子糖，年货还在大人置备，所以那些商贩并不热情。 三个小姑娘到是兴趣不减，很少见那么多种类的糖，刘文静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吃块糖，马老师自己的牙齿不好，就严格管束刘文静吃糖。 田然到是喜欢吃糖，不过这种零食母亲不买，她也不会自己去买。只有宋家，极爱甜食，如果自己做菜，都是放了大量白糖，宋家零食不断，糖也是一年四季的零食。 马老师也难得给了刘文静五块钱零花，刘文静看了几本书，决定奉献了精神食粮，她是只逛不买了。为了约束自己，她干脆没把钱拿出来，她决定，明天就到新华书店把书买了。 宋芙蓉难得的主动找了刘文静，又一起约一田然，快过年了田然也想放松一把，三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一路说说笑笑，难得的和气。 刘文静到是好奇一中的大操场，据说比子弟学校的操场大一倍不止。 宋芙蓉点头，是好大，有些学校开运动会，还借一中的操场用。 那是真正的画了跑道的操场，刚见的时候宋芙蓉也惊讶了一把，现在说起来，有些不以为然。 孩子们的心情都不错，热闹的年货市场，人挤人，出了一身汗，宋芙蓉买了几样瓜子花生，她家的糖都是在商场买。她只买花生瓜子。 田然带了钱，不过她也有些想把钱留下来买颜料，母亲现在不支持她继续学画了，画具的费用已经不愿意出了。 宋芙蓉给两个朋友一人抓了一把瓜子，硬塞给她们，尝尝鸡汁的，味道好。 刘文静大方道谢，田然也说了谢谢，她尝了一个，味道是不错。 这一刻，她们三个，就是三个中学生，说说闹闹的。 邻居----大雪 第二天飘扬了雪花，先还是小雪，后来成了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就是白茫茫的。 马老师不用上班，到还省事，张兰早晨看了看，不能骑自行车了，接田副厂长的车来，她本想搭车，田副厂长说今天去局里，不顺路，其实能顺一大半，可是田这样说，就是不愿意妻子搭车，他怕人说闲话。 张兰马上明白了，只好不说话，一个人走着去。 她出门的时候，遇见李芬，这天气，李芬还穿了件羊绒大衣，灰色的大衣，围着大红的围巾，李芬手上是轻便的皮手套，她上来和张兰打招呼，二人一起下楼。接宋科长的车来了，李芬把张兰一起拽上车来。 宋科长出差了，可是李芬还是让行政科的小鲁来接她，平常天气好的时候，她自己上班，今天一看天气不好，就打了电话。 张兰叹息，看人家宋科长，看看自家老公，对于权力，每个人有不同的理解。 李芬年前还要去趟上海，明天就走，她决定把宋芙蓉送回姥姥家，也省得春节的时候，一块挤火车了。 李芬问张兰有没有东西要捎，她反正去上海，张兰忙谢过了，说不用了，需要的时候再找她， 到了工厂，张兰下车去了工会。 刘师傅加了夜班，回来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很不好走，他干脆去市场买了菜，省得马老师下楼了。不过平时马老师不让他买菜，嫌他不会还价，不会挑菜，太吃亏。 马老师问了问价格，还是说太贵，说他，这天气不要买了，就吃大白菜就行，反正过冬的时候，买了五百斤。 刘师傅主要是考虑刘文静，快过年了，刘文静爱吃西红柿。 邻居----加班 年前有批急活，是局里要加班的。田副厂长负责，他开了个动员大会，要求大家加班加点，工会和办公室的人也去车间帮忙，主要是去包装车间。 张兰无奈，她的上级，快退休了，自然让人家留守，她带了人去了车间，这一进车间，就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 张兰和田然商量，送她去姥姥那里住一周，年前接她回来。田然不愿意，她说就是午饭吗，她宁可去刘文静那里。 张兰有些犹豫，她知道刘家的菜主要是大白菜，田然挑食，不一定爱吃。田副厂长说，就让她去刘文静那里吧。 张兰想了想，只得点头，她知道女儿不愿意去姥姥家，田然有一次说，那里不只是姥姥家，也是舅母家。 张兰跑了趟市场，买了几斤西红柿，送去了中门，她说是因为她家田然特爱吃这个，麻烦马老师给做了。 马老师到是欢迎田然来吃饭，只一顿午饭而已。 田然爱吃她做的炸酱面，也就是七天的饭，换着花样就好了。 第一天是炸酱面，第二天是西红柿炒鸡蛋，第三天是饺子，第四天是烙饼，第五天是西红柿炒鸡蛋，第六天是西红柿炒鸡蛋，第七天是包子。 田然很喜欢，她比在家吃得还多，她和母亲说，马老师的烙饼太好吃了，她吃了两张呢。 马老师把剩下的西红柿拿回来，张兰不收，说这样她就要给饭钱了。 张兰还给刘文静买了条围巾，和田然的一模一样，不过一个是米色的，一个是红色的。 邻居----春节 春节照例六楼只有刘家。 刘文静挺高兴，她可以在楼道里跳绳了，马老师让天天运动，外面雪没化干净，她不愿意下楼，就在六楼跳绳，五楼也只有东门没走，不过那位也是三班倒。 马老师不好多管，就和刘文静说，田家回来了，就不能在楼道里了，这样不礼貌。 刘文静到是盼着田然回来，哪怕和田然做功课，一句话不说也好呀。 马老师初一初二忙着拜年，刘师傅依然加班，好多人家就不去了，都是马老师一个人忙活。 马老师一向节省，可是对刘师傅的师傅，退休的关主任却是极大方，买了不少礼物，她说关主任原来是刘师傅的师傅，教了刘师傅不少手艺。 刘文静一个人在屋里写作业，正好用这几天，把作业写完。 她还有英语磁带要听，功课表上的内容排得满满的。 刘师傅初三总算不用加班了，他有三天假，决定回老家，母女俩都不愿意去，天气太冷，回去了也只住一天，就要往回赶。 刘师傅有些不高兴，不过他还是一个人走了，马老师特意备了不少年货，把刘文静不穿的衣服收拾了一包，给姐姐家的亲戚。 刘文静其实也想看看大姨，可一想到在长途公交车上的人挤人就害怕，还是算了，而且老爱没有暖气，屋子太冷了。 刘师傅一个人走了。马老师最后还是又给了他五十块钱。 过年回家，也是花钱呀。 马老师知道刘师傅应该拿了加班费，没有上交，她也没追究，那笔加班费应该有一百多，加上这五十，刘师傅应该能应付。 邻居-----归来 刘师傅的春节之行，时间挺紧张，到了家放下东西，又跑了趟妻子的姐姐家，把妻子交代的东西送回； 第二天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和小时候的伙伴们喝了酒，自然是一喝就醉了，刘师傅平时不喝酒，一是没那个经济实力，二是一喝就醉，过年当然例外，大醉一场。 第三天往回走，带了些年糕粉条之类的年货，都是家中自己做的，他爱吃。还有妻子姐姐给的一大袋子红薯。 到了家的时候，天快黑了，这几天折腾下来，也是很累，可是他一定要回去，年年如此，好似春节不回，就不算过春节了。马老师说这是他的春节情结，好像在老家过节才叫过节，可是来来回回累个半死，回家了就要喝酒，喝多了还头痛，有时候胃疼几天。真是受罪。 他回来的时候，正碰上西门一家，刚从上海回来，他们也是满脸的疲惫，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也是辛苦的，不过看的出来，都很开心，尤其是宋芙蓉，满脸喜气，见了刘师傅，马上说过年好。 宋芙蓉爱吃红薯，羡慕那一袋子红薯，刘师傅马上分了半袋子给她。 马老师说你到大方。 正说着有人敲门，是宋科长过来了，送了不少他们从上海带来的奶糖奶粉什么的。 宋科长说，明天他做东，请三家一块聚聚，宋科长对刘师傅向来极客气，他没有妻子那么势利，他早先在车间也干过。 本来李芬是让他把东西分两份，一份给中门，一分给东门，可是宋科长自作主张都给了中门，他心里明白，东门未必在意这些，而且张兰肯定要回礼，这是给东门找麻烦呢，而刚收了中门的红薯，这样正好。 邻居-----相聚 一晃几家人做邻居三年了，期间有矛盾也有互助， 大家一起吃饭，到是一年有一两次，都是西门张罗，宋科长在行政科从科员做到科长，人极省事，也热情，对人不管是做官的还是工人，都是一样的态度，所以人缘极好，也有些人说他滑头，他只是一笑了之。 回了城，刘师傅就不喝酒了，他知道自己酒量小，不想喝多了让马老师骂，马老师能骂半个月，马老师最恨人没控制力，不能喝还喝。 马老师早年在村子里，就是以嗓门大能骂人而出名，但她讲理，人也热心，所以大家虽然背后说这姑娘太厉害，可是也赞叹她能干。 刘师傅恰好相反，是那种只知道闷头干活，从不与人纷争的老实人。 刘师傅给大家倒酒，他喝茶，最爱喝的就是茉莉花茶。 几个女人，这时候也只是聊聊电视剧，说说八卦。孩子们到是热闹的，宋芙蓉大大方方的唱了一首歌，这时候田然也应景的给鼓掌，过年的时候，田然的个性也柔和了许多。 宋芙蓉感觉田然好相处了些，只要她不炫耀一中的事，田然还是能好言好语的，现在她能摸透田然生气的原因，田然不喜欢别人炫耀。 宋芙蓉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好本来是爱虚荣的，可是在田然面前不能展现，但也庆幸和田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能和和气气的。 宋芙蓉其实也是有苦恼的，在一中没有人捧着她，没有了一呼百应，没有了老师的特别照看，她其实很不开心。 李芬一直强调，做人要拎得清，音乐老师是重点，班主任那里要嘴甜，其他的人和事不要介意，那些人跟她没关系。在班里，和班委走进些，别的同学，可理可不理。宋科长一直打断她，让她不要和孩子说这些，太势利。李芬马上冷笑，现在不说，何时说，总不能让她傻呼呼的。 邻居-----消息 李芬和马老师透露了一个消息，学校要提一个教导处副主任。原来的副主任调走了。 马老师本来半信半疑，还是张兰说，可能是真的，李芬的科长是学校的副校长。 马老师有些心动，她是老资格的老师了， 这个子弟学校师范毕业的老师不多，她算是尖子了。她带的班，在年级一直排第一。 马老师的业务能力是很强的。 李芬算是卖弄也好算是提醒也罢，这个消息到是有了提前量，现在没开学，别的老师还不知情，要提前运作。 马老师盘算着，还有一周开学，她必须抓紧时间。 马老师知道和刘师傅商量不出什么，她和严小惠讨论，严小惠让她给校长送礼，正好是过年，春节期间走动比较正常。 马老师考虑送什么，太贵重不好，也要有些份量。 校长到是怕老婆，马老师想到了张兰给的毛线还有一斤，那到是上好毛线。 再搭上几样，自然是烟酒了。 她家里到是有瓶子剑南春，算是不错了，那是刘师傅的师傅，退休的关主任前年给的，是为了刘师傅过生日。 马老师又买了高档烟，算是凑足了几样。 邻居-----送礼 马老师没送过礼，心里有些怵，可是知道必须去。干脆不和刘师傅提，免得他多事，这个人看不上求人送礼。 马老师考虑送礼的时间，她和校长的老婆也认识。 马老师选了晚上时间，八点左右比较合适，太早了，人家没吃饭呢，太晚了，又影响别人休息。 她站在校长的家门前，心有些怦怦的跳，像是做贼，她四下转了半天，确定没有熟人，才敲了校长家的门。 校长不在家，只有校长的老婆，马老师有些失望，也松了口气，她想对着校长老婆，有些话到好说。 她和校长的老婆聊了会儿家常，夸赞了校长老婆的皮肤好，需心请教如何保养。 后为说到了教导处副主任年后调离的事，又说了自己的情况，校长老婆到心领神会，马上明白了，她顺口赞扬了马老师几句业务能力强，工作认真的事。 校长老婆不收东西，马老师放下东西，赶紧走了。 回去的路上，马老师心还怦怦的跳。 回到家，马老师在回想校长老婆的话和表情，在琢磨着这次送礼成功不成功。 一晚上不得好睡，幸而第二天还在假期。
(责任编辑：王博生 )
|
开创文学新风尚 引领写作新潮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