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期待 李云很想多和姐姐在几天,她亲眼看见了李彤是如何的忙碌,她的辛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她和姐姐约定了通信。说是探讨功课。 姨母的表情才放松了些,李云意识到姨母并不太愿意姐姐和她们过多的接触。她暗恼姨母的自私。 在火车上李云声讨姨母,母亲劝她,不要这样想,她养大了你姐姐,她们是有感情的,现在对于你姨母来说,李彤不只是女儿,还是她的支柱。 李云撅了嘴。 如果李彤生活在她家里,比现在要轻松快乐的多。 她和姐姐去照像馆里拍了合影。 回到家里,先拿给父亲看,父亲久久的沉默,照片上的姐妹差别极大,明显着李云又高又漂亮,李彤太瘦。 父亲叹了口气。 姑母说,这是命吧。 李云不以为然,不是命,是妈妈决定了姐姐的命运,如果妈妈不同意把姐姐给姨妈,就不是这命了。这话一开口,母亲的脸色变了,父亲忙说她胡说。 李云说了也有些后悔,可是她不习惯道歉,在这个家里,父母宠她,她说一不二惯了。 姑母也指责她,这孩子,你妈肯定心疼你姐姐,你还这样说,真是让父母给惯坏了。 李云和姐姐通信,说好了看过年的时候能不能见面。 姐妹花------失望 张扬假期里回一趟兰州,他舅舅家在那里,然后再回来。李云灵机一动,让姐姐来这里过年多好,她和张扬一块过来,父母也放心了。 她和张扬提了,张扬满口答应,他是男孩子,家里放心,经常一个人往兰州去。李云给姐姐写信,姐姐回信也同意了。 李云告诉了父母,他们也非常高兴,忙着给姐姐收拾被子,准备了不少衣服。 李云盼望着寒假,那样姐姐能在这里住一个月,多好呀。 寒假到了,张扬回兰州的时候,特意过来一趟,问有什么带的东西吗,李云的母校张芳马上意识到应该给表姐带些东西,于是给表姐买了件大衣,还给周强挑了玩具。 从那天开始,家里人都盼着日子,张扬说一周时间吧,他就回来。 一周过去了,那天下午,妈妈特意包了饺子,晚上的时候,门铃响了,李云跑过去开门,只有张扬一个人。 大家都愣住了。 张扬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一封信,是李彤写的,说是临来的时候,母亲犯了病,她要照顾家里,来不了。 张扬打开一个包袱,是李桐给母亲织的一条围巾。 李云送张扬离开,她问张扬,你看李彤的妈妈身体不好吗,张扬犹豫了一下,气色不太好。 李云生气的说,就是她故意不让我姐姐回来。 张扬不知说什么,安慰李云,明年暑假你去兰州看她吧。李云摇头:不一样,我爸妈是特想补偿我姐,到了那里,和回到这儿不一样。 姐妹花-----成长 李云开始想问题了,不似过去那么无忧无虑,现在学会了牵挂,牵挂那个姐姐。 她给姐姐寄辅导书,也寄自己的零花钱。 她奇怪父母为什么不给姐姐寄钱,她问父亲,父亲说,你姨妈给退了回来,说她养得起孩子。我们不好伤害她的自尊心。 你寄的还好些,你是个小孩子,她不好说什么,不过你寄的钱不要太多了,你姨妈这个人敏感。 李云叹口气,她说,能不能把姐姐要回来。 父亲苦笑,怎么可能,当时我们就说了,你姨母让你姐姐决定,你姐姐说,那是她的家,她不会离开的。 父亲赞叹,小彤是个有良心的人。 李云明白,姐姐不肯扔下养母和弟弟不管。 她在信里,不只一次提到母亲对姐姐的思念,姐姐的回信中从不提这个话题,她只说自己的家里的事,弟弟如何懂事,母亲如何要强,自己做衣服,自己辅导她功课。看的出来,李彤在乎那个家。 李云明白了,李彤还有一个家。 转眼中学毕业了,李云上了重点高中。 成绩一向不错的李彤,却上了卫生护士学校。 父母脸色变了,他们明白,李彤想早点上班。 李云替姐姐委屈,姐姐回信里,说早点上班也好,上了班也可以上夜校,学习在哪里都行。 李云明白姐姐的功课比她好,现在这样子,是为了她那个家。 她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牺牲。 姐妹花-----高中 高中的功课比较紧张,李云和姐姐的通信少了,而且现在不用给姐姐寄辅导书了。 小彤说,她们的功课不紧张,但比较实用,她会努力学习,看的出来,她很适应现在的学习和生活,只是要住校,她只能一周回家一次。 李云挺高兴,这样小彤会轻松许多。周家也不能把什么事都推给姐姐做吧。 那一年暑假,小彤过来看望她们,家里人都非常高兴,不过小彤只能在这几天,她说不放心母亲和弟弟。 那几天,母亲请了假,陪小彤逛街,做的饭菜都是小彤爱吃的,不过姐姐不挑食,什么都说好,她帮母亲下厨,已经做的一手好菜。 母亲的眼光一直在姐姐身上。 李云感觉被忽略了,她干脆上补习班了,这样晚上才回来,吃了饭就说累了,倒头大睡。 那一天没课,母亲让李云陪小彤云游乐场,李云马上说,这么大人了谁还去,我功课紧。 小彤马上说,她认识地方,自己去好了。 小彤一出门,李云后悔了,姐姐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她还闹脾气,下次见面不知什么时候。 她马上出来,往游乐场方向去,到了游乐场,她意外的看见了和姐姐在一起的张扬。 他们有说有笑。 现在张扬和李云是一个班的同学,张扬在学校挺出风头,算是校草吧,成绩好体育好。 姐妹花-----情愫 李云闷闷的转身,她有些奇怪,张扬居然和姐姐有说有笑,在学校里,张扬和女生不大说话,他的注意力到是在学习上。 李云有些失落的感觉。 张扬的样子,总在他眼前晃悠。 她甩甩头,把张扬的影子甩出去,她想,他们也是同学,聊聊很正常,他们不在一个城市,小彤中专生,张扬的成绩是能上重点大学的,根本不可能。 她想了想,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和张扬上同一所大学。 小彤回来的时候,很开心的样子,她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明天走。 母亲说,她和单位请假送小彤,小彤忙说不用了,我都能自己来,回去不是问题,而且张扬去舅舅家,和她一块走。 李云的眼睛有些潮湿,她不知为什么,低头没说话。 那一夜,小彤想开口,但看李云一直不说话,她只好沉默。 父母去车站送小彤,李云推说去补习班,没有去。只是他们一走,李云的心就后悔了。 她出了门,发现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叹了口气,是不是自己太别扭了。小彤来这几天,她们就没说几句话。 姐妹花-----写信 李云给姐姐写了长信,说她不是不热情,就是功课紧压力大,现在和谁都话少。 姐姐的回信里,说她理解,她好多同学都是这样,让妹妹注意身体。 李云在见到张扬的时候,故意拦住他,问他,你和周彤很熟悉吗。 张扬点点头,我们原来在一个班,我是班长她是学委。 张扬转身走了,李云突然有些羡慕姐姐,原来她的学生时代,有那么美好的回忆。 小彤的信多些,说说身边的事,关心一下父母,她还是称父母为姨母姨父。 李云发现,她更愿意在信里和姐姐聊天,而不真的想见她,她不知为什么。 一晃两年过去了,这两年间,小彤没回来,母亲和父亲去看姐姐,李云住在了姑母家,没有去,她现在的理由就是功课紧张。 应该说李云的成绩不错,但和张扬还是差点,她有些郁闷,担心不能和张扬在一个大学。 她想如果不能在一所大学,也要在一个城市。 她没想到,张扬的志愿居然是兰州大学。 她明白了,张扬居然是为了周彤吗。 她怎么办,千里迢迢跑到兰州吗。 跑到周彤的城市。 她摇摇头,放下吧,她咬了咬牙。她不能活在周彤的影子里。 她选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她们这个城市的很多学生,都首选北京的大学。如果毕业还能留在那里,更是一件幸福的事。 姐妹花-----青春 李云的梦想,悄然破灭了。 母亲希望她上大学之前去兰州看望一下小彤,她拒绝了,说是和同学说好了,早点到北京。 张扬主动来李家,说是他到兰州上大学,如果有什么东西带给周彤交给他就好了。 李云笑笑,你还真是周彤的天使,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也没她的消息,我姨母是不会主动和我们联系的。 母亲瞪了一眼李云,感觉这话太冒失。 张扬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进了大学,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李云忘掉了张扬,现在提起小彤,她不叫姐姐,只叫周彤,母亲纠正她一次,她冷笑,人家姓周,不姓李。父亲说,就算这样,也是你表姐吧。 李云不语,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周彤和张扬在游乐场之后,她的心里就不舒服。 后来也有了男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拿他们和张扬比,感觉终是差了点什么。 张扬的眼神总是温和似水。 李云算是学校的美人,加上能唱能跳,参加了学校的歌唱团,人家把她也算进了校花里。 她的照片都是神采飞扬,满脸青春的光芒。 那年回家,母亲在看周彤的照片,她看了一眼,是周桐穿了护士服的照片,文静优雅,不过和她比起来,还是她漂亮。 周彤在学高护,李云笑笑,这下姨母家,有病不用去医院了。 母亲和父亲都看着她,她有些不自然了,我是说实话呀。 他们没说什么,孩子一年在家时间不长,看样子毕业也不回来了。母亲转身走了,父亲说,不管怎样,她都是你亲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