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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瑰园里
文/老翁 有时，一个人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想法……就犹如那天吧。当我和她——玫瑰仙子，并排坐在她称之为的玫瑰园里。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年轻的玫瑰仙子沉默无言，一双目光深邃的大眼睛，仰望着黄昏时锦缎般绚丽的天空。手里把一块绣着化蝶的手绢当作扇子轻轻摇着。我闻到阵阵沁人肺腑的芳香，不知是来自摇动的手绢呢，还是来自那几株绽放的玫瑰？ “这几株玫瑰多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多叫人浮想……”我说——纯粹是没话找话，又语尽词穷。我的感受：沉默是一片神秘的林荫，常常会有种种见不得人的念头窜来窜去，尤其身体融进热火般的玫瑰丛中。万万不可沉默！我在这么想着…… 夕照静静地躺在她那条细腻的眼皮上。玫瑰仙子闭着眼睛，鼻翼微微颤动，宛如一只在玫瑰花上吮吸着花露的小小蝴蝶的翅膀。仙子的头在不经意间靠在我的椅子背上，紧挨着我的脸。我感到那头乌发在轻轻地飘动——不，不仅仅是乌发。飘动的感觉涌进我的脑子里，流贯了全身，包括我此刻失去的思想——只除去唯一一个……这个想法渐渐地成形。 见鬼！今天这个奇怪的想法，似乎曾经多次再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个奇怪的念头，仿佛似一只苍蝇趴在橱窗的玻璃上，眼睁睁盯着美味的糕点，可望而不可及……可怜兮兮。 我硬生生把自己从想入非非中拉出来：“仙子，你在想什么呢？” 她嫣然一笑：“折断玫瑰的人。”仙子挺了挺修长的脖颈，眼睛上挑地盯着我，自言自语：“这个角度真像，真像。” “是吗？” “是的。”仙子的头发已紧贴住我的脸：“这种气息多么熟悉啊！” 几根头发钻进我的鼻孔，痒痒地，我直想打喷嚏。我紧紧捏住鼻子，尽全力憋回去这个不知趣的讨厌喷嚏。还有失去她乌发散发的幽香。 “我喜欢玫瑰开花的节奏。”她深邃的目光直射着那几株玫瑰。 “是的，是的。慢慢地日子。”我鬼迷心窍的迎合着。 “慢慢地日子，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我松开捏鼻子的手时，碰到松软的乌发，一股电流贯穿我每条神经。我试探的轻轻抚摸那头松软的乌发，仙子没有动。我壮起胆子把胳膊搭在她的脖颈上：“真柔美！” “他走了。撇下折断的玫瑰。”仙子的头在向下移动，慢慢地枕在我的腿上说：“从此，我有了几株玫瑰。” “是的，很美的玫瑰。” 我此刻只会迎合了。 “后来，节凑快了，来折玫瑰的人多了。”她将纤细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深邃的目光中透出缠绵的光芒。 “没人敢折断你的玫瑰。”我早知道她的玫瑰园是不允许采摘人踏进园子。 “折断的玫瑰就失去了生命。什么还比生命重要呢？”她已经搂住我的脖子。 “是的，是的。” “失去生命的东西还美吗？喜欢快节凑的人热衷于残缺的美，调零的玫瑰对鲜活的生命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她红红的双唇在向我的唇边靠近，我已经嗅到她体内的火焰。 “是的，如果一株玫瑰能迎来一百个春天，一枝玫瑰只能迎来一个春天。”我被她体内的火焰燃烧了，找回了自己的思想。 “我一直把自己视为玫瑰，有一百个春天的玫瑰。”她的双唇已经紧紧贴在我的嘴上。我如饥似渴的吮吸着她体内的火焰，身体里仿佛有了一个太阳。不是已经沉落西边紫色峰峦的夕阳。 天色暗得我找不着方位，心中那朵完美的玫瑰已经在自己的手上折断。我鬼鬼祟祟的逃离了小玫瑰园，身上残留着仙子身体的幽香。我将吮吸她体内火焰的力气用尽，没能甩脱那股幽香，似幽灵般附在我的灵魂上。我在回家的路上感觉鼻子痒痒地，是她的乌发滞留在脸上，我抖动着头，用手去抓。突然间，这个唯一一个念头在成形中变化着……恰似山区暴风雨前骤然凝聚的乌云一般：“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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