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野菊花

文/田畔

  村东口是一大片的荒草滩。荒草滩的旁边有一条小溪婉延而过，溪水潺潺，清冽甘甜。夏秋季节，荒草滩上的水草最为茂盛；同时，金黄色的野菊花也争奇斗艳般的竞相开放了，她们这里散落一簇，那里散落一簇，点缀在水草茂盛的荒草滩上和小溪边，格外的抢眼。

  荒草滩自然也就成为了放牧的天堂。

  二宝和小哑巴，俩人每天都在村东口的荒草滩上放羊。日子久了，两个小羊倌便成了好伙伴。俩人若有一天不见面，心里都会慌慌的，像丢了魂儿似的

  这天，二宝和小哑巴像往常一样，各自把羊群往荒草滩上一丢，任由羊群在荒草滩上啃食着青草。然后，俩人就像两只野鸟一样无忧无虑，漫无目的的互相追逐嬉闹。有时候，二宝会掐一朵野菊花，偷偷地别在小哑巴的耳边后跑掉。这时候，小哑巴也会追上二宝，硬把一朵野菊花插在二宝的耳边，算是“报复”。然后，两个小羊倌相互对视片刻，就都禁不住地傻笑了。

  也是二宝眼尖，就在俩人嬉闹间，二宝突然瞥见小哑巴家的一只老公羊，正在欺负自家的一只小母羊呢！他立刻敛了笑容，接着上前一脚把老公羊蹬跑。二宝气愤至极，他转身冲小哑巴比划道：“你家老公羊犯的可是强奸未遂罪！这事咋了？”小哑巴不敢再看二宝的眼。他只是低垂着头，俩手在一个劲的搓弄着衣角。

  “只要你家的‘大花’肯给我家的‘黑头’睡一回，咱就算扯平！”二宝却不再等小哑巴表态，竟犯起混来。

  “大花”是小哑巴家一只年轻的母羊，“黑头”是二宝家一只年轻的公羊。小哑巴只得咬着下嘴唇，痛苦地朝二宝点点头后，便把脸扭向了荒草滩的远方。

  自此，俩人各自赶着羊群却相隔遥远，像两个世界。荒草滩沉寂了，仿佛大了许多。

  这样的日子，比一个世纪还要慢长！

  一天早晨，二宝像往常一样打开羊栏，准备去荒草滩放羊。这时，小哑巴却突然而至。他不由分说，便扯起发愣的二宝奔回自家的羊圈里。小哑巴指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羊羔，兴奋得冲着二宝比划不止。

  “它们......真是......‘黑头’的种儿？”二宝猜起了哑语。

  小哑巴笑着冲二宝使劲儿地点了点头。“我靠！”二宝骂过，便朝小哑巴的胸前捣了一拳，跟着也笑了。

  两个小羊倌幸福的笑脸，就像荒草滩上两朵盛开的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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